他难以接受赵令悦受邵梵侮辱的事实。
赵令悦脸上神色变幻,也蹲下身去捞他,“二哥,没有。”
她摇摇头,捧起赵围沉重悲鸣的头颅,莞尔:“无人强迫我做这些。他从前.......是有些没轻没重,可独独在感情上,他是强迫不了我的。爱恨嗔痴,皆是自愿,我心悦他,是种宿命。”
赵围不知她的真实血缘。
他不知她与邵梵的纠葛,有多牵扯不清,狼狈揩去鼻下的鼻涕水,心疼她这样子,唇颤抖着叹了一句:“小妹,你可真傻啊......你将你自己的感情也算进去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你以己身保众人,是料定,他会为你让步吗?”
“他并非感情用事之人,我也一样。降关是大势所趋,不是他为我让步,而是我与他同心协力,促成了牺牲最小的一种局面。”
赵令悦扶他起身,扯帕子盖住他的脸。
“二哥,你在这里冷静下,一个字也别跟家里乱说,我现在要去稚追堂找王献了,他准备将赵兴带走,可建昌情势复杂不弱杨柳关,宇文平敬仇视赵氏血脉,赵兴的处境只会更糟,有些话,我需得嘱咐。”
说罢,拍平衣褶朝廊中走去。
赵围盯着她的背影,分明是那么纤瘦,那么娉婷的小姑娘,可身上扛下多少重担?他抹了把脸,低弱地叫住她,“梵梵——”
赵令悦转过半个身,“嗯?”
赵围憋住了抽噎,郑重夸赞:“你是这世上顶优秀的小娘子,谁也配不上你。二哥......二哥当真为你骄傲。”
赵令悦闻言,粲然一笑。
随即,消失在廊的尽头。
稚追堂一叙。
王献回州府。
因为赵兴与赵琇,他向邵梵求讨无影保护,顺便挨了一顿打。
这次,邵梵捶的不是胸口,而是拳拳往他脸上砸去:“你如今也见过了儿子,无需这张颜面,这几拳,是你欠我的。”
王献生生受了。
挨完打,他浑身骨头似拆了重新接上,灼烫地吐出口中的腥血沫子,还有心情侃道,“劝降的主意非我一人主张,那另一个人呢,她的账你怎么算?欠你的,你怎么向她讨?”
谁知,邵梵闻此言忽然清了清嗓子,耳根微热。
王献瞧他反应古怪,一本正经道:“渡之,你背着我,干了什么偷偷摸摸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