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比类脸沉了下来。
“……又来了。”
“又?”
“如果他就是凶手,那哪怕抓到了人,也不会被法律惩罚。和杀害丽华、美咲的少年一样。到底是什么孽缘啊。”
仿佛自嘲的口吻渐渐尖锐刻薄。而他之后说的话,更是让古手川心下一紧。
“真正应该被杀的,明明另有其人。”
大概是反应过来这话说得不合适,小比类慌忙道歉辩解。
“失礼了。毕竟这至少不是适合当着警界人士讲的话。”
“刚才的话我们就当没听到。不过想顺带问一下……您说的那个应该被杀的人,究竟是指谁呢?”
“当然是那个人。那个杀死我妻子和女儿的古泽冬树。”
即便是说出这个名字时,他依然十分冷静。
“是出于您先前提到过的,刑法三十九条不公的理由吗?”
“不是。虽然我觉得刑法三十九条这法律很没道理,但我之所以说他该被杀,有别的理由。因为他本就不该成为法律保护的对象。”
“您是说,不在刑法三十九条适用范围?”
“我在法庭上亲眼看到了。”
小比类重新直视着渡濑的脸,说道:
“一审判决,法官宣布无罪后,他回头看了坐在旁听席上的我一眼。我原本以为好歹到最后,他终于要表示一下谢罪的态度,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他很短促地笑了笑。没错,是那种胜利者的笑。当然,不过是很短的时间,所以除了我以外,没人注意到。但他的确嘲笑了我、丽华、美咲,以及全世界。”
“您是说,您觉得古泽的精神病是装的?”
“不只是我。岳父找来了他的精神鉴定结果。毕竟不是受害者家属能看到的东西,这是岳父动用了关系搞来的。岳父作为精神鉴定方面的先驱,仔细阅读过报告后的结论是:不能否认古泽的精神病存在伪装的可能。”
小比类言辞冷静,但房间的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