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每个人都小肚溜圆。
华母用河水将炭火浇灭后,一转头,便见所有人都横七竖八的倒在了野餐布上。
华父走过来拉上媳妇,俩人回车上将座椅后仰,也睡午觉去了。
半个多小时候,大家才僵尸一样活动起来,方少珺几人拿出画板画笔等画材,拎着小马扎各找地方去画画。
华父带着赵孝磊去钓鱼,华母则坐在野餐布上一边吃水果一边玩狗,享受偷得浮生半日闲。
沈佳儒溜达着看孩子们的选景,看到一些关键点,便开口提示几句。
华婕找了个树荫,跟沈墨商量着画他。
“稍等我一下。”沈墨应下后,转身再次走回车边。
华婕坐在树荫下,望着沈墨的背影,忍不住还有点恍惚。
他们之间好像什么都没变,真的已经是表白过后的关系了吗?
不一会儿功夫,沈墨背着手快速跑了回来。
来到天面前时,少年还有些喘,下午的太阳照的他额角晶莹。
他做贼一样左右看看,然后忽然从身后捧出一把蔷薇花,中间还夹杂着一只玫瑰。
“!”华婕面色瞬间一红,接过花,脸上发热,她咬着下唇歪着脑袋看他,笑的不要太甜。
“看,为了给你摘花,手都被刺扎破了。”沈墨席地而坐,将右手心摊开给她看,表情一本正经,行为却格外像撒娇。
“自己摘的啊?”华婕挑眉,低头看着他手指上的两处伤口。
“不然呢?你指望大早上能在劲松买到玫瑰花?”沈墨将自己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道:“拿着玩儿。”
“?”华婕抬头疑惑望他,什么拿着玩?
“拿着啊。”他又在她面前上下晃了下手。
“啥啊?”她问。
“我的手啊。”他答。
“……”华婕。
啊啊啊啊啊!
这家伙是魔鬼吗?
这样一本正经的撩人!
想要被摸手手就直说啊……
这样理直气壮,这样施舍一样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内心疯狂吐槽,华婕却还是忍不住,伸出双手接住了沈墨的手,只托着,也没好意思揉啊摸啊的,不然可能会像变态吧。
不过……
应该摸一下,或者握一下吗?
可以……摸一下,或者握一下吗?
挑眸试探性的看向沈墨,却见少年将脸扭向一边,如果不是生理机制不允许,他可能会将头扭到背面去。
而留在她视线中的耳朵和下颌上,一片红云。
华婕心跳怦然,不行了,这只大手手,无论如何也要摸一下下以示礼貌了!
……
下午,钱冲画了一幅《蝈蝈恶国》,小名《蝈蝈地狱》。
画面中人类面部扭曲,蝈蝈恐怖又庞大,凶恶又残虐。
画风阴郁中透着惊悚,冲击性极强。
显然,那只咬了他的蝈蝈,给他带来了无穷阴影。
……
而华婕,她又画了少年沈墨。
他靠树坐在树荫下,长腿一条支起,一条舒展,捧着《韩非子》不知看的第几遍。
斑驳树影落在他身上,短发刘海微垂,半遮眉眼。
他腿边放着一捧蔷薇花,微微散开。
那只玫瑰也在蔷薇花之间——它格外轻,是陆云飞上午受钱冲之托,用纸做成,油画颜料涂出来的,以假乱真。
华婕的笔触很快很果敢,天想要捕捉到少年最自然惬意的姿态,怕他一会儿会献出疲惫,怕他这一刻的羞赧会消失不见。
但她的线条和笔触又格外温柔,绵软轻缓,显示着她虽然画的快,却并非胡来。
而浓烈的色彩,则给绵柔笔触增添了冲击性,使画面不显得柔媚,反而热烈且昂扬。
这种快速,直到开始描摹少年眉眼时,才忽然变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