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走便是二十几天的工夫。或许是由于前阵大战,或许是水到渠成,总之,在这段时间中,胡三那死死卡在四人之力与五人之力间的力量终于又有了长足的进步,彻底达到了五人之力。
肉身之力达到这一地步,对胡三实力的增长却不是一点半点,不说实力增强了一倍这么夸张,至少也增强了三成有余。
似乎这四人之力到五人之力是一个关卡,跨过了,整个身体都会有某种意义上的蜕变。
胡三却不知道,四人之力便是凡人极限,而五人之力,显然是力量的另外一个境界,到了这种境界后,凡人已经不算是凡人,完全可以拥有抗衡武者的能力,当然,只是最初级的武者。
相比于肉身力量的增长,内息的增长虽然也十分明显,可距离突破第一重达到第二重境界还差不少,至少现在完全看不到迹象。
而这时,林虎和檀越闲谈,论及他们此时的年纪以及村中的婚娶,胡三方才恍然而觉,似乎现在他已经十二岁了,虚岁十三,虽然在许多人眼中依旧年轻的不像话,可在山村中几乎已经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
心中有些唏嘘之际,胡三对于家中情况的思绪就更为复杂了,却是不知家中如今怎样,一颗心忍不住直接飞了出去,系到了遥远地带的小村庄中。
胡三无心再观赏周边景致,再加上此处已经颇为靠近狼名村,林虎和檀越对这里的地形已经非常熟悉,因此众人行军速度骤然加快,只是一个下午,便来到了胡三发生真正蜕变的地方,那个完全干涸的深潭前。
只是此时再看,那个深潭中已经重新蓄满了水,波光粼粼,时有小鱼跳跃而出,似乎将之前一切的痕迹都抹除掉了。
众人走了半天路,虽不疲惫,可却有些口干舌燥,自有山贼下谭捕鱼,准备在此少歇一会。
胡三则是靠在一块临潭大石上,望着似乎重归原样的深潭陷入了深思。
这时,林虎忽然从林间窜了过来,熟悉的坐到胡三下首位置,神秘兮兮的低声道“三哥,村中好像在办喜事啊,敲锣打鼓的,之前我和檀越到山旁的陷坑处查看陷阱时,清楚的听到了声音。”
“哦,办喜事?”
胡三恍惚回神,摸了摸下巴,笑道“这有什么,村中婚丧嫁娶岂不是常态?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家,恐怕我们这一行人过去会吓坏了人家啊。”
“嘻嘻,他们怕什么,我们又不抢他的媳妇,这次我们可是赶巧了,虽说不能干那些伤害乡亲们的坏事,可讨杯水酒喝总行吧?这次我看他们谁敢再撵我出去。”
说着,林虎嘴角便撅了起来,露出恶狠狠的神色,显然是想到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对此胡三深以为然,山村中食物匮乏,唯一可以大吃大喝的机会便是这婚丧嫁娶,特别以娶亲尤甚。
山村野童对此自然垂涎三尺,只是孩童贪婪,往往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因此一到这种时候,总是主人家不受欢迎的客人。
往昔里胡三林虎等人不知受了多少驱赶,只能在外面眼巴巴的看着大人大块朵朵,最后顶多获得些残羹冷炙,却根本没有几分油水。
不觉得,每个人心中都积聚了足够的怨念,只盼着速速长大成人。
想及当日企盼,再对比最近的杀戮生涯,胡三忍不住微微摇头,心中却是有些感慨,到底是孩童不知愁啊。
不多时,檀越回归,手中提着一只肥大的灰色野兔。
看野兔腿上那明显的夹痕,胡三便明白这是从村人陷阱中拎出来的。
村人陷阱在什么地方,哪个地方是猎什么东西的,别人或许不知道,但这些山村顽童如何不清楚?
只是以前即使知道,却根本不敢打这些东西的主意罢了,毕竟这可是关系着山民生存的根本,他们即使有胆量偷鸡,却没胆量偷这些野味。
若是给人发现,打死了都是活该,毕竟,这些野味即使是山民也根本舍不得吃,都是拿来和商队交易的。
当然,此时又不相同,胡三升任大队长,檀越和林虎也成了小队长,每人管束着凶神恶煞般的九个山贼,自然不会再畏惧这个。
取用这野兔,也有着少年心中的报复心理,毕竟他日之时,他们因为在此逡巡不知道被喝骂责打了多少。
“这定是村头兔子张的陷阱,檀越,你这一弄,恐怕这一年兔子张都睡不好觉了,灰毛野兔可不多见,更不用说这只身上没有任何杂色的了。”
胡三轻笑一声,当年的他何尝不是被喝骂责打中的一员?
“嘿嘿,以前早就看着兔子张的兔子眼馋了,今日却也是借着三哥的福分,得到这么一只大兔子,正好一偿我等兄弟往日之愿。”
檀越说完,不远处正在湖里摸鱼的林虎闻言,登时急窜而出,口中说道“什么?兔子张的兔子,檀越,你可不要骗我。”
待见到那灰色兔子后,林虎喉咙抖动一下,咽了口唾沫,喃喃道“乖乖,真的是这种兔子,奶奶的,今日合该老爷我报仇。”
“来来来,将这兔子交给我,让你们见识见识某家昔日练习的屠龙之技。”
却是他日林虎被骂的狠了,发誓他日定要将兔子张的兔子宰杀来吃,因此时常研究该从何处下刀,如何扒皮抽筋,如何烧烤。
只是一直都是空想而已,直到被山贼们带走,也根本没有实现的机会,难怪他现在如此激动了。
“屠龙之技?狗屁吧?若是三哥说我或许还信,就你?闪一边去,好不容易弄了只兔子,可别烧焦了。”
林虎有怨念,檀越自然也不轻,如何肯让?
正当二人争执间,忽然有四个山贼呼喝着从林中窜出,手中似乎还押着一个人。
“三哥,这家伙鬼鬼祟祟的在周围窥探,被我兄弟一把擒来,是杀是剐任凭三哥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