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叹道,“孟家那两嬷嬷当真好本事,看四喜通体的气派,当真是一派官家小姐的气度。”
春桃笑道,“是呢,小舅母派的两个人这几年里,真的帮我不少的忙。只是她们挂着小舅母,恨不得立时见着,自青州码头径直去了何家堡。说得了空与小舅母一道来给娘请安呢。”
何氏摆手,“请什么安。是我要多谢她们才对。有她们两个在你身边儿,我这三年里头才放心些,不然,心头指不定如何熬煎呢。”
李薇笑呵呵的道,“娘又说这些。大姐夫都说了,大姐这回要在你跟前多些住些日子呢。”
何氏一笑,“也是。好,不说这个了。春桃,宜阳那婆婆那边儿你们如何打算的?石头跟你们先回去一趟不?”
春桃温温婉婉的笑道,“那边儿是要去。等小杏来了,见上一面,我便带两个孩子回去。至于石头,说是不回去了。从广西回来本就路上耽搁了,在这边儿歇息两日,要赶去吏部挂个名儿。一路上,石头也见了几个同年,大家都说,如今好缺要缺本就有限,等候补缺的官员又多,一是等侯的时间长,二来那些好缺,盯得人也多,不早早去打点,不知又要派到哪个‘冲繁疲难‘的缺上去。那等缺,新中的进士没经验,一般不会选派那些人。象石头这种做了几年官,走过两个地方,考评成绩的还不错地,正是‘疲难‘缺的好人选。若自己不去盯着,被派到那等缺上,说不定比广西更远,更难管辖。”
李薇这些年也听贺永年说过一些官场的事儿。大略知道这“冲繁疲难”是如何划分的。这四字主要是以政务的难易程度划分的。大略是“地当孔道者为冲,政务纷坛者为繁,赋多捕欠者为疲,民刁俗悍、命盗案多者为难。”
能得四个字的全是最要缺,三个字的为要缺,二个字的为中缺,只得一个字的便是简缺。
最要缺只是名头好听,对官员来说却并非好事儿。官品不比其它缺高,俸禄也是照常,自是简缺最舒适。当然若是派到富裕之地,“冲繁疲难”也算,总有所图。派到那等民风俗悍的地方,官员自身的安全便难以有保障。广西也是这十来年才好些,早先当地土著居民就不止一次烧过衙门……
何氏虽然不是很懂春桃所说的规则,大抵也知道她的意思。便笑道,“也好。等石头走了,春杏来了,你们见上一面,便家去吧。你婆婆三年不见孙女孙子,也想得慌。”
又道,“这两年你手头也宽展了许多,钱财上大方些。让她心中好受些,毕竟做人家儿媳妇的,几年不在跟前侍候,她便是不计较,也有那爱说嘴的,挑你的不是。你多多的与她些钱财,也好让她有底气反驳人不是?”
春桃笑道,“娘说的是。那边儿的礼都备下了。我婆婆那边,这些年来,借着春兰春柳春杏梨花几个的手,送过去也有三百来两银子。这回石头说再送把她五百两的现银,另那些土产,山里头挖的人参药材,贵重的补品备得都有。布匹之类的,便在安吉置买罢。石头嬷嬷嫂娘姑姑等老家的亲戚,每家备的也有二三十两的礼。”
说着顿了顿,与何氏笑道,“只是咱们这里,除了给姥爷那边备了礼,李家村那几家一共备了二百两的。爹娘这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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