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要不晚上我们去k歌吧?”袁园又想到一个新提议。
“这只是过了半决赛,你别缠着鱼莜了,让她静下心来,好好准备接下来的决赛吧。”陈燊说道。跟袁园在一起的时候,他仿佛瞬间变得成熟很多。
袁园不以为意:“刚刚那主持人不是说,决赛的题目过两天才会公布嘛,现在有什么好准备的,是吧鱼莜?”
鱼莜笑着点头:“你们肯抽出时间来看我比赛,替我加油鼓劲,我当然也要尽一下地主之谊了,吃饭唱歌当然没问题……只是现在还早,没有饭店能这么早开业吧……”
“不如去我家吧,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
薛非的一句话,引得众人都看向他,他忙解释说,“我就住在这附近的公寓,平时就我一个人住,地方够大,而且买菜在家做着吃,总比外面饭店吃得舒坦。”
“这个提议可以哎,”袁园惊喜地赞同,同时恍然大悟地一拍手,“也真是,一说吃饭就只想到去饭店,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会做饭的?这不是骑驴找驴,浪费资源嘛……”
鱼莜显得有些顾虑:“我们这么多人,不会给你添麻烦吗?”
“不会不会,”薛非摆了摆手,圆胖的脸颊微红,“我没有多少朋友,难得热闹一次。”
“同意。”郭宝宝也惜字如金地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至此,鱼莜也没什么可拒绝的了,众人决定一起打车去薛非家。
“对了,要不要喊上他……”
袁园悄悄戳了戳鱼莜的胳膊,朝前方使了个眼色,有些为难,“虽然有点过节,但毕竟是一个餐厅的,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
前方二三十米的不远处,白子烨正朝他们同个方向的路口走去,也像是要打出租车。
他像背吉他一样,将厨具箱懒懒地挎在了身后,比起这边的欢喜热闹,前方独自行走的背影,看起来竟有些落寞。
“我去说吧……”
鱼莜快步追上那道身影,微微喘着气问:“等下我们打算去薛非家里聚一聚,要不要一起?”
“胜者的庆功会,我一个loser去干什么。”
白子烨没转头,亦没停下脚步,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嗓音里是满满的自嘲。
“你就把输赢看得那么重要?”鱼莜很是不理解,“比赛的输赢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上回内部厨艺大赛上,他对郭宝宝说得那句过分的话,以及这次对他自己的形容,好似在他眼里,失败是一件多么耻辱和不堪的事情。
白子烨嗤笑一声:“还在这教育我呢,上次你输了比赛还不是哭了?”
见他把那件事又拎出来说,鱼莜微咬了下唇,低声道:“我上次是因为判决不公,我觉得委屈,所以哭了,”顿了顿,“如果只是因为失败,我才不会掉泪,相反,只会反思自己哪里有不足……”
“是啊,要不是因为黑幕……”
白子烨的眼睛里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嘴角嘲讽的弧度更大,“我一直以胜利者自居,其实,那次员工厨艺大赛,是你赢了,只是我不愿意承认罢了……”
“什么天才,都是别人的糖衣炮弹,自以为天赋了得,到头来,不过是别人眼中的笑话……”
听到曾经那么骄傲的少年,如今自信崩坏,如此落寞地承认自己输了,鱼莜此刻却并没有出了一口恶气的畅快,反而有些担心他的状况。
她对别人的情绪转变很敏感,柯奕臣就是个很少情绪外泄的人,但她总能把握住那一丝的微妙。跟柯奕臣呆久了,鱼莜觉得她都快变成微表情分析大师了。
她感觉到面前的这个少年是钻进了死胡同里,如果不及时帮他调整过来,会成为他未来烹饪道路上的心结。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烹饪的?”
鱼莜忽然问了他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后者并没有回答,沉默着朝前走。
白子烨没有理她,鱼莜依旧自顾自地讲:“我从五岁开始,就被爷爷拎去学做菜了,那时还没有灶头高,到现在已经十七年了。我看着跟你年龄相仿,可要论烹饪经验,我也算得上是位老师傅了……”
“我并不是一个在做菜上特别有天赋的人,你肯定不知道,我还有一个比我年长几岁的师哥,从小一起跟着我爷爷学习烹饪。他是我见过最有烹饪天赋的人,跟他比,我简直就一块榆木疙瘩。同样的一道菜,他只要看爷爷做过一遍,他就会了,而我,往往要练习四五遍,才能掌握精髓……”
身旁人的脚步渐渐慢下来。
“每次爷爷考校我们的学习成果,我总是“输”的那一个。我一直以为我烹饪的水平很差,直到来到城里,见识到了更广阔的天空,接触到了更多的人和朋友,我才对自己的水平有了正常的认知……”
“所以,这可能也是我一直这么乐观的原因吧,”鱼莜顿了顿,道,“失败没那么可怕,可怕的是,很多人都没有学会正视它。”
白子烨忽然顿住脚步,偏头看她。
“如果有一天,你失业了,可以去培训机构当讲师。”
“?”
这人……是在吐槽她在炖心灵鸡汤吗?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鱼莜嘀咕了一句,便去找袁园她们聊天了。
她也是脑子发抽,才会去安慰这只白孔雀。
这不是给自己找堵么?
白子烨到底是和他们一起去了薛非家。
对此后者的说法是,左右他回去也是自己下泡面,不如跟着他们吃点好的,伙食费aa。
鱼莜对他变脸之迅速,也是蛮惊叹的,但他也说了掏伙食费,她也不好直接戳穿他的蹭饭行为。
众人到了薛非家中,薛非是个独居的单身汉,但乍一看家里的装修,还以为是生了二胎的。墙壁上满是孩子们画的童画,家里随处可见孩子们喜欢的玩具乐高,七巧板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