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前,赵昚又临时宣了个人事变动:原宜州观察使、知阁门事、兼皇城司龙大渊升昭庆军右谏议大夫。
这只是件小事,估摸是先前赵昚赞赏他带头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不过这件事也让一些人看见了一些苗头:咱们这位官家也是可以拍马屁的。
不提临安朝堂,宿州那边,使团第二日出发。
李凤梧等三人发现只有完颜永中迎送使团,李凤梧故作诧异的问道:“不知道刘主簿怎么了,怎的今日不见他身影?”
好家伙,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完颜永中鼻子差点没气歪,还不是你这小子的功劳,一句两姓家奴直接将咱们的龙门主簿骂得一病不起了,估计得在宿州养伤几日才能返回任上了。
没好气的哼了声,“刘主簿身体不适,暂不随行北上了。”
李凤梧故作无知状,“也是,刘主簿昨夜都吐血了,可要好好将息身体,没准还能更上层楼,做个三姓家奴什么的。”
卢仲贤和赵云兆心里狂笑,可又要给这位金国皇子的儿子留面子,于是忍得很辛苦,差点没憋出内伤来……
完颜永中几欲抓狂,小子,没完没了是吧,信不信老子宰了你嘞!
可偏生又发作不得。
完颜永中心里那个苦啊……忍不住骂娘,****的李凤梧,这张薄嘴真特么不是个东西,太特么尖酸刻薄了!
出得宿州行了约莫五十里,近晌午时分,使团和金国铁骑便在一条河边临时休憩。
这一路行来,人眼渐渐稠密,不似宿州般荒无人烟。
李凤梧等人下了车马。
完颜永中走过来,“李使君,此河名应喜河,传闻河中水洗面,必然应心中喜事,且河水清澈见底,快到秋分了,不如去洗个秋水澡?”
李凤梧望了一眼曲折流觞的河水,心中大动。
忽然想起了那一世记忆里,在自己年少时分,故乡有一条鹅卵石底的河,那时尚未被污染,河水清澈见底,每逢夏日放学或是放假,自己总是留恋河边,或钓鱼或洗澡,那时的河水张嘴可喝,一屁股坐下去都能坐着几条小鱼……只是后来淘沙船兴起,加上工业发展起来,一池清河变成了废水。
“那便去罢。”
说完回头对李巨鹿说道:“巨鹿,你随我去取些水,回来给弥勒。”
行伍之中全是男性,女眷不宜下车马。
自从李巨鹿成为李老三的义子后,李凤梧发现一个尴尬的事情,这黑炭忽然之间变成了自己的义兄,让人好生不习惯。
按照辈分,自己现在应该称呼他为兄长。
可习惯了两人的主仆身份,让自己开口称他为兄长着实让人好生为难,思忖了许久还是决定暂时不改变两人身份上的关系。
依然称呼为巨鹿。
好在李巨鹿经过李伯提点,也没奢望过能和小官人平起平坐,虽为义兄,实际仍为奴仆,依然心甘情愿的做一个完美的恶仆。
只是内心深处有没有希望那种称呼,便只有李巨鹿自己知晓了。
完颜永中蹙眉,这小子好深的心机,现在就当着自己的面称呼他的小妾为弥勒,是深恐我们不知晓耶律弥勒是你小妾么……卑鄙无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