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浅墨,李凤梧正欲离开,却听得浅墨幽幽的叹道:“李家官人,若不匆忙,不如随我走走?”
李凤梧愕然。
我家浅墨又有什么鬼心思?
笑道:“那便走走。”
关好门,李凤梧很是自然的拉起娘子小手。
文浅墨也不挣扎,只是小脸儿绯红得如春水映日。
两人向着廊道走去,转过几弯,李凤梧愣了下,“这是去你长姐的院子?”
文浅墨悄然不说话。
李凤梧也黯然,心中隐然明白了自家这娘子的意思。
悄然来到院子里,站在两株小树后,透过间隙,果见一间双门半开的厢房里,有神龛焚香,灯火幽暗中,文淑臻静悄悄的端坐在神龛前的蒲团上,一身灰色道袍,双目紧闭,神色虔诚。
李凤梧心头一阵,完蛋了,文家大娘子中毒已深。
之前浅墨来信,是说文淑臻一心向道,那时只是白玉蟾的俗家弟子,可此时她却已换上了道袍,戴上了道冠!
若这不是半水河畔的文宅,几乎以为这就是道观里的姑子。
话说回来,文淑臻一身道袍,真是别有一番风情,眉目依然娇俏,且那道袍虽然宽大,可掩盖不了胸前那绝代风华。
连耶律弥勒、朱唤儿都要自愧不如的芳好,在道袍映遮下,反而呈现出一股让人心悸的妖娆,再衬托上脸上那神圣的虔诚,形成无比强烈的反差。
如此,倒越发让人对那具道袍下的娇娆酮体忍不住想入非非。
个中美好,非亲眼见不可体悟。
李凤梧心里竟如西湖水一般,漾了漾。
文浅墨侧首看向李凤梧,眼里满是询问。
李凤梧摇摇头,拉着她离开院子,回到桂影院,这才轻声说道:“如此多久了?”
文浅墨想了想,不甚笃定的道:“似乎在我去信临安后第三日,长姐便着人买回道袍道冠,向道之心越发坚定,早晚在家,日间在琼绾道场,父亲和母亲也拿她没奈何。”
李凤梧唯有苦笑,还真是一心向道。
麻烦啊。
又听得文浅墨说道:“这事都怪你。”
李凤梧坦然认错,“是我错了。”
“那你看如何是好?”
李凤梧沉默了一阵,无奈的摊手,“我也不知道。”
文浅墨黯然,良久才道:“一想到长姐要青灯为伴度过余生,奴家就想哭,你得想办法让长姐回心转意,要不然……”
哦哟,李凤梧忍不住笑了笑,我家浅墨也有骄横的一面,竟然威胁起我了唉。
捏了一把小脸蛋,“我尽力罢。”
文浅墨甚是恼怒的拍掉李家官人不安分的手,“哎呀呀呀,什么叫尽力呢?”
李凤梧只得苦笑,“好好,我一定竭尽全力,让大姨子悬崖勒马,重返红尘人间,享受男女爱情,做一个活的滋润的富贾主母,这样,娘子可还满意否。”
文浅墨这才一副算你识趣的表情。
离开文宅,在白桥找到李巨鹿,瞪了一眼心怀愧疚的李巨鹿,很是恼怒的道:“都是你惹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