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关的拐子马和铁浮屠,就如一颗钉子,钉在滁州的胸口,若是出兵,则要面对拐子马和铁浮屠的撞阵,若是退出滁州,则要面对拐子马的撕咬……
这要是被拐子马撕咬上,那就会重蹈符离之溃的悲剧。
对此李显忠很是无奈。
早知如此,当初就是滁州成五千轻骑尽死,也要拦下拐子马和铁浮屠占据清流关……自己和赵惇当时都以为拐子马和铁浮屠是先锋军,要兵临滁州城下的。
哪里知晓纥石烈志宁会出此奇招。
如此一来,滁州便陷入无法动弹的窘境。
不能进,亦不能退。
偏生清流关的金人骑军也是如此,滁州不动,他们也不动,只是放出兵马四处掠夺粮草——其目的昭然若揭,就是牵制你滁州兵力,不让你赵惇和李显忠逃了。
李显忠和赵惇商议之下,最终决定放弃部分军镇,收拢兵力至滁州,寻找机会将清流关的拐子马和铁浮屠赶走。
盱眙和滁州之间的来安军镇不敢动,而滁县西侧的燕归军镇,三千兵力接到军令,大军开拨不过两个时辰,就遭受到两千拐子马的长途奔袭。
两次撞阵后,两千拐子马损伤不过两三百骑。
但燕归军镇的三千兵马却死伤大半。
如此一来,滁州越发不敢动弹了,只能加急送报建康,要求毫州和庐州的驻军共同出兵夹击清流关——但庐州兵马稀少,濠州要提防纥石烈志宁部,自顾不暇……
如此一来,滁州陷入大有被纥石烈志宁这一手钉死的绝境。
建康的陈俊卿慌了。
你妹啊,这样一来恭王赵惇凶多吉少,可又不能抽调淮南西路的兵力,扬州等地的兵力虽然已经开拨,但纥石烈志宁部却也稳扎稳打的进逼滁州!
没办法,奏报临安罢。
看官家有没有办法,从其他地方再抽调兵马过来:一定要骑军来支援!
滁州战线步卒不输纥石烈志宁部,但这一万五千的拐子马和铁浮屠是个大杀器,必须想办法将这个钉子拔除。
滁州被钉死,建康城内的赵愭高兴得不要不要的。
如此一来,自己那个三弟也不敢动弹了啊。
他要是敢撤出滁州,势必要受到拐子马的撕咬,但他作为淮南东路的制置使,又不能丢下大军一个人带着亲兵逃出滁州。
如此,他只能坐以待毙!
如果建康不是有个陈俊卿坐镇,赵愭肯定要将滁州送来的军报视而不理。
滁州被钉死,形势一片衰败。
淮南西路形势却有些诡异而复杂,先是有捷报:庆王赵恺亲率四千大军,赶制花靥镇,击退了妄图偷取花靥军镇的金军,斩敌甚众。
其后留下一千兵马戍守花靥军镇,赵恺领着两千五百余精兵返回寿春。
其后又发生了一件震惊了整个大宋朝野的大事:安丰军正将、长丰军镇守将赵川不顾节度使赵恺的军令,欲要领军撤退至濠州定远军镇。
大军开动之际,被忠翊郎、安丰军部将宗平以违逆军令的罪名,一剑抹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