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有恃无恐。
不过……试试总是好的,万一这家伙有遗漏被自己两人抓住,那就能将打入万劫不复之境。
钱端礼首先发力,“李少监任职接待使期间,既以我国与辽的国事为重,但日夜守护郡主,却为何夜夜笙箫西湖花船?”
赵昚也看着李凤梧。
其实赵昚也奇怪,总觉得李凤梧不是如此不知轻重的人。
汤思退沉沉的道:“官员狎妓,当是赃私罪,徒两年!”
发运、转运、提刑官才徒两年,汤思退如此说,着实是本着从重了说,到时候也好和官家讨价还价,这点小心思大家心知肚明。
钱端礼点头,“此是我大宋律法!”
两位相公一唱一和,如果遇着寻常的官家,若是对李凤梧没有好感,被两位相公这么一配合,铁定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处置了。
但赵昚不是寻常的官家。
闻言脸色有些凝重,“李少监,这你又有何解释?”
心中有些忐忑,不会玩大了吧,本来只是想试试李凤梧是否有能力或者潜力和相公掰腕子,结果闹到这个地步,若是李凤梧解释不了,自己就得将他贬职。
但自己雄心壮志,正是用人的时候。
士子风流,赵昚是不愿意因为这种事将自己看重的年轻臣子贬职,几年都不录用的。
李凤梧长出了一口气。
幸亏自己没有作大死,聪明了一回。
微微弯腰行礼道:“官家明鉴,臣随在花船留宿,但和女伎从无肢体接触,仅限于赏歌悦舞,按照我大宋律法,并不属于踰滥。”
赵昚正想给李凤梧台阶下,却听到汤思退冷哼,“李少监此言,尽是一面之词,夜夜笙箫,李少监年少气盛,又美酒微醺,岂能坐怀不乱!”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仅汤思退此想,钱端礼也是作此想,赵昚同样如此。
李凤梧却笑了,“相公此言差矣,且不说下官家有美婢,不说倾国倾城的张玉儿,仅下官从秦淮买回的奴婢,有秦淮白莲之称的朱唤儿,便不是这些庸脂俗粉可比拟的,饱食金玉之人岂咽糟糠,下官眼中,那些庸脂俗粉怎能让人同塌,便是相公所说的一面之词也谬矣,下官有人证。”
这才是李凤梧的底气。
宋朝规定女伎只能为官员提供歌舞和陪酒等活动,不能提供*******自己虽然夜夜笙箫,但确实没有和任何女伎亲昵。
就算是花魁,自己也没动过心。
钱端礼哂笑一声,“你那些奴仆、朋友,自然是为你说话了。”
李凤梧哈哈一笑,“钱参知又谬矣,和下官同游西湖的,并非是奴仆朋友,而是开国男爵韩侂胄,正好,他也在此,官家若是不信,大可问之。”
韩侂胄一脸苦闷啊。
你妹啊,原来李凤梧这小子在这里给自己挖了个坑,自己这个冤大头还当得乐呵呵的。
感情他早就算到会有今日了。
被这家伙当枪使的感觉真特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