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就是个突破口。
柳子承的嘴不好撬开,但你朱茂才可就说不准了,不过自己要出使大理,这件事很难自己亲自操刀,不如……让赵愭来啊。
赵愭刚损失了钱家,能得到打击赵惇的机会,肯都不会放过。
正思忖间,一身便衣的庆王赵恺带一身黑衣的东方秦川走进听雪院。
李凤梧略有诧异,虽然现在自己和赵恺的关系已不是什么秘密,但终究还是要忌惮一点,赵恺这个时候来见自己作甚。
赵恺自顾自的喝着刚泡来的茶,“出使大理少则四五月,多则半年有余,知晓你担心家人,你方才去魏府,大概是让廷晖去建康,但这并不保险,老大和老三府上高手并不少,我想了下,让廷晖为明,住在建康李府,我让东方秦川在暗中保护你家人。”
李凤梧心中略感温暖,“那你呢?”
赵恺哈哈一笑,“有了义平庄一事,老大和老三估计彼此看不顺眼,怕是没空顾及到我,我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老老实实呆王府,我就不信,在父皇眼皮底下,还有人能到我王府里把我的命取走。”
争储还没有到刺刀见红的时候。
李凤梧思忖良久,对东方秦川行礼,“有劳费心了。”
东方秦川不苟言笑,点点头。
出使大理耗时极长,自己有必要给赵恺提个醒,“在我出使大理期间,殿下诸事小心,虽然我知晓殿下在朝中还有人,但有些人能暂时不动,就别动。”
比如赵云兆,从出使金国回来,自己引荐给了赵恺,虽然表面上看他和赵恺没有多少交集,但其实已成为赵恺的忠实势力。
话说,赵云兆在谏议大夫这个位置呆的有点久啊。
说不准官家已经知晓他的立场,所以一直才没动他……想到这悚然,忍不住说道:“赵云兆最近和你联系怎么样?”
赵恺愕然,不明白李凤梧为何忽然提起赵云兆,“不少,但也不多。”
李凤梧沉默了一阵,没有说话。
赵恺有些惴惴的问道:“怎么了?”
李凤梧摇摇头,“没什么,忽然想起这件事而已。”
赵恺见状,也没有追问,心中却有些不安和愧疚,其实之前听从李凤梧的话,很少和朝中臣子走得频繁。
只是近期,因赵汝愚的建议,说立储大概就在这几年,下一次北伐很可能会御驾亲征。
如果御驾亲征,为了避免以前的悲剧,官家肯定会先立储。
因此自己必须赶紧培养势力。
所以近期和赵云兆、西府中的蒋芾走动频繁了些。
又聊了些事情,李凤梧最后交待了一句,“低调一些吧,我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稍后我会去安排,让人把这个消息放给赵愭,这半年你就坐山观虎斗。”
赵恺一怔,“什么消息?”
李凤梧笑了笑,“大火,上元。”
赵恺悚然动容,“那一次死伤无数的上元大火案?不是已经结案了么?”
李凤梧哈哈一笑,没有多说。
赵恺却打破砂锅问到底,“你倒是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心里也好有个底。”
李凤梧只好道:“我得到消息,那次大火案,很可能和朱茂才、柳子承、柳子远三人有关系,你也别激动,我们只需要把这个消息放给赵愭就行。”
就算钱家倒了,赵愭也还是邓王,只要抓住这个消息,追查下去,撬开了朱茂才的口,那么柳子承、柳子远甚至柳相正,都得玩完。
赵恺点头,眼里却有些犹豫和不甘。
李凤梧看在眼里,心头略有些失望,赵恺如今对自己已不再言听计从。
这是为什么呢?
心里叹了口气,蛋疼了啊。
心中却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一个人:赵汝愚。
这个未来相公,真的在闭门读书么?
算了,反正自己出使大理,临安发生任何事情自己都鞭长莫及,只要赵恺不作大死,就算这半年发生点什么栽个跟头,等自己回来,也有机会弥补。
赵恺毕竟还是太年轻了,没有栽过多少跟头,尤其是如今看到了争储的希望,心情浮躁轻狂也是情有可原。
就怕他作大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