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有几人能从当今执政的天子桌子上黑这些御用物?
官家不赏,又有几个敢要?
对此杨奉明很是看好,儿子和李凤梧交好,虽然如今儿子在外出仕,两人几无交流,将来等李凤梧权执中枢了,或者杨迈回到临安,李凤梧总是会照拂一二的罢。
和几位长辈一番详谈。
杨奉明因坠心炼丹,对仕途官道不甚感兴趣,聊略了一二,便告辞离去。
期间陆游很是奇怪,“你刚出使大理归来,正升迁之后,按说应该在朝堂躬耕,为何忽然请假归建康月余?”
李凤梧叹了口气。
陆游是自己老师,曹崇是自己的冰人,也有老师之实,对这两人自己无须隐瞒。
“官家重启上元大火案了。”
“上元大火案?”
曹崇吃了一惊,“不是已经定案的事情了,为何会重启?”
陆游毕竟是建康知府,知晓的要更多一些,且邸报已经送递全国,“依你之见,此事真相如何?”
李凤梧笑了笑,“在临安的时候,朱茂才、柳子承、柳子远三人关系莫逆,况且上元大火案学生也在案发现场,当时这三人就跟在学生后面,是以学生才会怀疑,上元大火有可能就是柳子远为了报复学生而引出来的祸事。”
见曹崇还是有些疑惑,便道:“曹先生可能知晓学生和河西柳家的矛盾,不说其他,但说气死了柳青染,这怨恨就不是言语可以化解的。”
曹崇点头,“也是知晓的,但这和上元大火有什么关系?”
陆游解释道:“上元灯会,人流如织,凤梧若是在游灯会,而柳子承等三人若是跟在后面,他们也必然能发现,如果引发慌乱,就算是巨鹿,恐怕也护不住凤梧的安全。”
李凤梧点头,“确实如此,当时如果不是见机得快,还真会被人流踏成肉泥。”
曹崇悚然大惊,“胆大包天啊!”
李凤梧呵呵一笑,“估计他们也没意料到,随意放了把火,竟然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事发当晚,朱茂才家里有个奴仆落井死了,这一点很值得怀疑,而在我出使大理期间,学生故意放出了消息给赵愭,让他去查上元大火,等我们从大理回来没多久,朱茂才也死了,很可能是被柳子承或者柳子远灭口。”
顿了一下,“先生,你觉得这种情况下,谁的嫌疑最大?”
曹崇何等聪慧之人,一点即透,点头道:“柳家兄弟,怕是难辞其咎。”
陆游却另有疑惑,“柳子承的事情,你为何要离开临安?”
李凤梧叹了口气,“这件事有些蹊跷,按说赵愭在查上元大火案,柳子承要灭口朱茂才,也不应该找这个时候,或者说也不应该如此不加遮掩,朱茂才就是在家里被人一刀抹了脖子,这不是在故意让大家去查么,所以学生总觉得这里可能有坑。”
曹崇点头,“仕途之中小心为上,但此事和你全无关系,不至于如此逃离临安的罢。”
李凤梧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师有所不知,学生在临安,其实和庆王赵恺走的极近,而近些日子,庆王赵恺又和一位宗室子弟赵汝愚走得极近,在赵汝愚的怂恿下,赵恺也要出手,想要借此时整倒柳家父子不说,还妄图想将恭王赵惇拉下马。”
陆游摇头,“恐怕难。”
李凤梧应道,“确实难,上元大火案柳家父子要栽,但赵惇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曹崇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