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对甜点兴趣不大,他只点了一杯综合果汁,店员多看了他好几眼,见他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也没多说什么,反而变成多看我几眼。
我觉得应该要说些什么,避免他曝光,但他只是看着窗外,压根不像什么超人气艺人。
「不用和她说什么吗?」
等服务员走后我问。
「说der话……嗯,不好,会……」
他皱了下眉头,边艰难的回忆用词,边扭着捲舌。
「nocuriositywhennothinghappened.」(没事反而不好奇)
最后他乾脆用英文说,看来有点挫败。
「你英文说得很好。」
措辞优美、语调清晰,还有浓厚贵族腔调,如果可以,我会倒带再听上3次。
「在台湾,说台湾话。」
他又转回彆扭的中文,配上严肃的表情,彆扭音节也不那么可笑了。
「台湾话?」我咬着铁筷,没有免洗筷烦人的漂白水味,食物好好发挥原本味道,「台语?台语和中文不一样,你现在说的是中文。」
「那怎么说?」
「鲁肉饭是『xxx』。」
他记食物名字记得特别清楚,这个教起不会有错,他点点头,看着鲁肉饭用力听着,像是每一块肉、每一个融化的脂肪都存有意义。
「再说一次。」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我才意识到他真的很年轻,被某些人一辈子都求不到的光环环绕,付出的代价和努力一定比想像得还多。
「(台:鲁肉饭)」
「(台:鲁肉饭)」
语言是什么?不就是把情感发出来吗?简单的几个字含有饱满的米粒和和浓稠酱汁,他瞇起眼睛,缓缓说出这道食物给与的感动。
「这样说对不对?」
没有食物的记忆,他声调平板的说,有点困惑、又有点得意,眼睛亮晶晶的倒映天光,像还未受污染的小孩。
「你真爱吃。」
「吃饭,开心。」
「还想去哪里?」
我问,但说实在,我也想不出要去哪里,就算不在镜头前,聚光灯依然在他身上,镜头自己会追过来,任何说得上好玩的地方都不适合。烧烤、火锅?好像太过寒酸,下午茶、牛排?怎么都是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