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现在是真人版的绝望。
刘婶儿靠晕迷倒地一条龙为自己挽尊。
岑诀完成了目标,不再得理不饶人,安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结果。
果不其然,不到两分钟的功夫,管家冲了上来。
他看着晕倒在带上的刘婶儿,侧脸抽搐了一下,再抬头看好整以暇的岑诀,更是觉得眼角都在跳!
都是什么事!
在岑家待了这么些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厨娘辱骂少爷,少爷给管家告状。
管家找人将刘婶儿弄醒,通知对方明天不用来了,等待后续处理结果。
将刘婶这个倒霉催的带走,管家这才热情地笑着,同岑诀道歉:“少爷,是我工作没做好,让这疯婆子在您面前瞎咧咧。没吓到吧?”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管家在岑家也算是个体面人物,他放低身段道歉寒暄,岑诀这个不受待见的少爷,怎么着都应该给几分面子。
可岑诀偏不。
他点点头:“是吓到了,还打扰了我睡回笼觉。”
管家:“……”
无语凝噎片刻,管家终于依靠自己优秀的业务能力调好了频道,点头道:“是是是,我回去就通知他们,让他们一定注意保持安静。”
见岑诀没反应,对方又问:“您看,今天这事?”
佣人说话不检点,这话可大可小——谁私底下不抱怨几声领导?
这问题,端看要岑诀想怎么处理。
如果他高抬贵手,刘婶儿还能继续来上班;但如果他把事情往大了掰扯,刘婶儿恐怕不单是失业这么简单。
“我没经验不懂怎么处理,管家你看?”岑诀当场就把气球踢回去了。
笑话!
真欺负原主年纪小不懂事?
他一个管家,不知道这种事怎么处理?明明是看他人小好欺负,想要再找找回旋的余地。
管家没能打成太极,内心里失望中带着些惊讶。
这便宜少爷,什么时候脑子这么灵光了?
是真的开窍了,还是意外?
管家不说话,岑诀也不打算继续同他浪费时间——
打刘婶儿的脸,是他需要杀鸡儆猴,对方运气不好撞上来了,除此之外,他不打算同这些人玩宅斗。
“郑叔,您慢慢想,我回去有事。”
岑诀决定给自己杀青。
“啊,等等。”管家回过神来,连忙说,“老爷早上通知下来,说晚上要和您谈话。”
……谈话啊。
岑诀脑子不必转就知道,原主昨晚上喝醉失态,他那个便宜爹想必又是更年期发作,想要在他这里找找存在感。
“哦。”他冷漠地回答了一声回了屋,换了身衣服,打算出门。
管家立在门口还没走。
刘婶儿从出事到牵连出他,兔起鹘落,发生在分秒之间,如果说岑诀不是故意的,恐怕没有人会信。
可是,岑诀平时以忍让为主,软到没脾气,今天怎么就忽然不一样了呢?
管家迟疑不定地站在门口,还没来得及想好他该怎么办,卧室门又一次开启,岑诀穿着崭新的衬衣长裤走了出来。
管家当场就被震了一下。
……这岑诀少爷,真是与往常不同了!不再畏畏缩缩,而是挺胸抬头。
这气质,要说是从电视里走出来也不算夸张!
管家能有这么大的反应,完全是原主的锅。
原主不喜好打扮,日常穿着旧t恤和牛仔裤。一身衣服都是老旧的款,布料劣质,腰间宽大。
人没有精气神,再穿着没有筋骨的衣服,整个人都像是失魂落魄,没有主心骨。
俗话说得好,先敬罗衣后敬人。佣人们看看这一身破烂的岑诀,再看看旁边量体裁衣的岑林染,真是高下立现。
“少爷,你……”管家由于惊讶,一张口,竟然喊的是岑诀一开始到家的称呼。
是的,在岑父岑母刚带岑诀回家时,他们心中尚且存着一息愧疚,吩咐下人们都改称呼叫少爷。
而原本的岑林染,则叫林染少爷。
……当然了,这个规则没有下去,没过几天,佣人们都不再称呼岑诀,反倒习惯性地延用少爷的称呼来喊岑林染。
岑父岑母并没有提出异议。
话题拉回来——眼前,管家之所以张口叫出“少爷”这个称呼,完全是因为岑诀身上穿的衣服,是他第一天进门时的那一套。
白色的t,牛仔裤,清新的如同高校校园里的校草。
时隔半年,岑诀又换上了这套衣服。
难道说……他打算离开?
管家脑海中蓦地冒出一个让人惊恐的想法。
他要走,走哪去呢?没有学历,也没有本事,只能去饭店打工。
但——
如果他想走,似乎也并不是说不过去。这些日子老爷和夫人的态度也就这样,待在家里,过得未必是少爷的生活。
管家脑海中念头翻滚,想得多了,手上动作就慢,一晃神,竟然没有拦住岑诀。
“诀少爷!”管家喊。
岑诀摆摆手:“放心,我没打算走。”
管家被猜中了心思,吃了一惊,忙上前几步,跟上岑诀的步伐。
“别跟,我就是出去剪个头,买点衣服。”
岑诀表示,他不允许自己这一张帅脸穿着稀巴烂的破衣服!
这是暴殄天物,对美貌的亵渎!
“我派个车送您?”
“不必。”岑诀摆摆手,大跨步出门。
路过玻璃时,他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
今天的他,是阳光系美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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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