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新少爷被分去俞董哪里了,据说是当助理。”
“好家伙,真的是好家伙,俞董是个什么性格,能让岑董安排人去身边?怕不是要爆炸。”
“你们觉得,新少爷能坚持几天?”
作为当下的公司热点,岑诀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的一举一动,都有前线小伙伴直播。
这位真少爷先前与岑董吵了一架,转眼就被安排去了俞董身边。
“哎,看来这位真少爷不太受宠啊。”
除了亲临一线的秘书之外,其他人都觉得这位新少爷的待遇比不上岑林染,恐怕是个待不了几天就要走的人物。
另一边。
岑双峰给派了个助理的事儿当然在第一时间传到了俞董耳畔。
作为岑氏的第二大股东,但这位俞董并没有在公司里担任别的行政职位,除了来给岑双峰找茬之外,其他时间都在外面。
但,这并不代表他对公司里的事情毫无知觉。
“好个岑双峰,我不过在董事会上骂了他两句,转头就把孩子塞过来了——我可不给他带孩子!”
打电话的是俞董放在公司办公室的秘书,听完俞董的话,心中顿时冒出“果然如此”的感觉。
“您的意思是?”
俞董利落道:“把这小兔崽子给我赶走!”
光是赶走还不能体现出俞董对岑双峰的厌恶,他干脆吩咐道:“你把另一间办公室门打开,让他去扫干净再走。”
好家伙!
秘书听完这个吩咐,也不免为岑诀惊了一跳。
俞董口中的这个“另外一间办公室”是个历史遗留问题。
当时公司刚创办的时候,这件办公室用来堆杂物,后来俞董接管了旁边的办公室,就将自己的东西也塞了进去。
这些东西里有些真假莫辨的古董花瓶,有些当代艺术品,保洁阿姨们当然不愿意承担损坏的责任,申请了不打扫这间房子。
久而久之,这件办公室灰尘缭绕,许多人都不愿意进去。
现在,俞董将这个老大难的问题留给新少爷,无疑是想要看他出丑。
但,领导的吩咐,她又能怎么办呢?
还没等秘书小姐将心中的怜悯压下去,就见岑董身边的张秘书,连同人力资源部的小曾一起过来。
他们簇拥着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俊美、高贵。
这是秘书看到岑诀的第一印象。
她看着岑诀身上穿着的雪白衬衣,一瞬间竟然有种不忍心捉弄对方的感觉。
但,再怎么说,工作是要做的。
她连忙迎上去,微笑着完成交接任务,将岑诀带到办公室门口。
打开办公室,一瞬间,乱尘飞舞,一股发霉的臭味迎面而来。
·
岑诀对于自己遇到下马威这件事,心中一点都不意外。
相反,得知被弄来扫垃圾,就更是觉得轻松了——他就喜欢这种搞事摆在明面上的反派!
岑诀心理活动非常丰富,但面上看去仍然非常正经,甚至称得上严肃。
秘书小姐拿不准他在想什么,于是干脆一次说了。
那些个古董和艺术品,都是不能动的,如果损坏了,要赔偿。
古董和艺术品?
岑诀捂着口鼻,上前两步,低头看了一眼那个标注着“宋韵”的古董花瓶。
——好家伙,这花瓶上的花纹绚烂,颜色富丽堂皇,再看器型,毫无意外的是乾隆时期的双耳瓶。
除此之外,屏风也是。
先不说屏风的木材质地根本不是紫檀,就说屏风上的版画,那水平也相当一般。
岑诀一双利眼在屋子里扫了一圈,竟然一件真品都没看到!
受不了这储藏室里的空气,岑诀干脆背着身出门。
那秘书见他一一端详过古董,故意介绍各种文物购买时的价格。
宋代假花瓶一百万,屏风六十万,鎏金佛像三百万。
都是花了大价钱找来的。
岑诀原本在心中吐槽这位俞董是个初入门交学费的冤大头,听到秘书这番话,顿时又支棱了起来。
俞董买古董都这么手松,投资电影应当会更有钱吧!!
怀着这样的心情,岑诀腰不痛了,腿不酸了,连眼前灰扑扑的房间,也觉得美丽了起来。
秘书并不知道岑诀心中已经充满了未来搞钱的无限畅想,见他双目无神,还当是被这下马威折了腰。
“岑先生,你要是觉得不行……”
“从哪里开始干起?”
两人的声音同时在走廊中响起。
秘书小姐:“?”
·
俞董在外参加了一个古董发烧友的交流会,交流会上,他又没忍住吃了别人的安利,掏钱买买买了两个大件儿。
转眼,两千万出去了。
俞董他当然知道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人少不了是托儿,那些个在他眼前眉来眼去的,未必没在背后骂他是冤大头。
可他就是想买。
瞧瞧这釉色、这器型、这花纹,美极了!
美滋滋地吩咐助理将两件新宠收回家去,依依不舍地送别了新买的小美人,俞董忽然想着自己还有个事。
……对了!
那个岑家的小孩。
俞董看了下时间,距离秘书和他打电话,已经两个小时了。
想必那小孩已经走了吧。
如此想着,俞董仍然给秘书拨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听筒里传来秘书无措的声音:“老板,出事了!”
那位叫岑诀的少爷,他不但没走,还叫了钟点工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