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娘的是罪奴的模样吗?!
楼喻一脚踏上霍延胸口,霍延顺势倒地,领口敞开些许,竟隐约露出细密的血痕!
霍延痛苦地趴在地上咳嗽,竟咳出点点血水!
张天使又是一呛,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楼喻眨眨眼道:“张天使,本殿一直遵从圣上之言,仁待霍家罪奴。”
张天使:啊这……
“只是霍奴命贱,体弱不堪,本殿也没法子。”
张天使彻底没话说了,庆王世子这招妙啊!
表面上,霍延确实像是个体面人,可他若没看错,那衣襟底下全都是血迹!
怪不得世子不过轻轻一踹,他就虚弱倒地咳血。
楼喻弯腰扣住霍延下巴,扭头对张天使笑得意味深长:“若非这张脸还能看,本殿也不会如此手软。”
他的表情有些奇异,带着些“男人都懂”的意味。
张天使混迹内廷日久,自然瞧出端倪,心中不由大震。
堂堂将军之子,竟、竟沦为供人亵玩狎昵之辈!
惨!太惨了!
适时,杂役将“薄礼”送来,是个不大不小的木匣子。
张天使颠了颠,分量挺足。
礼收了,人也看过了,他便大摇大摆带着随从离开庆王府。
陛下还等着他复命呢。
等人离开后,楼喻赶紧扶起霍延,“没踢疼你吧?”
霍延摇首,摸了摸嘴边的“血”。
两人对视数秒,不约而同朗笑出声。
笑声渐止。
霍延忽道:“后面几句并非排演过的。”
“你是指夸你长得好那句?”
“嗯。”
楼喻跟他解释:“是我临时想到的。此次入京或有危险,我希望你能同我一起去。”
霍延一点就透,目色沉沉:“若我只是受人折磨的罪奴,你无需带上我;可倘若我是……你便有理由携我入京。”
“确实如此。”
楼喻目光诚恳,“你要是不愿回到伤心地,也可以不去。”
“我去。”霍延沉声道,“我还未曾拜祭过父母兄嫂。”
楼喻拍拍他的肩,受其情绪感染,竟也有些酸涩。
另一边,张天使等人快马驶出庆州府,想要快点离开这个让人难堪之地。
他们行了半日,待出了庆州府地界,这才放缓速度。
“天使大人,前有茶棚,不如去歇歇脚?”
张天使表示同意,下马踏入茶棚。
尚未开口,只听一声震天吼:“来肥羊啦!小的们,上!”
张天使只觉得眼前一黑,有土匪!
他娘的,又是难民又是土匪的,这世道还能不能好了!
土匪们个个蒙面,身材魁梧,手执利刃,将他们团团围住。
张天使哪敢反抗,只能乖乖地被土匪抢走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
庆王世子给他的礼他还没捂热啊!
土匪来得快去得也快,看来他们只是谋财,并不害命。
甚好!甚好!
张天使抹抹额上虚汗,面色苍白地从地上爬起。
随从怕他发怒,遂安慰道:“幸好咱身上已无圣谕,若是被土匪抢去,后果更难以设想。”
张天使瞪他一眼,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不会说话就闭嘴!
他发誓,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来庆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