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将韩昀跟楼喻做对比,突然觉得楼喻虽然强势,但从不会瞧不起人。
“不知韩将军何时与庆王府兵统领对接?”郭濂问。
韩昀问:“郭大人有何见教?”
“韩将军有所不知,”郭濂面色沉郁道,“庆王府兵如今……”
“大人!府外有人送了一样东西过来!”门外忽有衙役急步而来。
郭濂心头一跳,颤声道:“呈上来。”
这是一个木匣。
郭濂小心打开,呼吸瞬间滞住。
木匣里头放着一支发簪和一绺头发。
发簪是郭棠的,头发肯定也是郭棠的!
这是什么意思?楼喻的人是在威胁他吗!
都这个时候了,威胁他有意思?
难不成他们还能忤逆圣意,阻碍韩昀收缴兵权不成?
韩昀捏着酒杯,问:“郭大人怎么不说了?庆王府兵如何?”
郭濂合上木匣,哈哈一笑:“我只是觉得,庆王府兵惫懒多年,实在没什么战斗力,以后还需韩将军您劳心费神。”
“无妨。”韩昀放下酒杯,扫视一周,“怎么不见府兵统领?”
吕攸接话:“估计在营中睡大觉呢!”
“韩将军一路风尘,眼下天色也黑了,不如先歇息一晚,明日再去造访庆王府罢?”沈鸿提议道。
掌管府兵的符牌在庆王手中,要想收编府兵,韩昀必定要拿到符牌。
只是天色已黑,只能等明日了。
韩昀颔首应下。
当晚,他应邀宿在郭府。
半夜时分,忽听门外有响动,韩昀立刻起身,出门来到廊下。
云雾遮月,只隐约看到一团纸被扔在地上。
他弯腰捡起来,回屋点燃蜡烛翻开。
上头写道:庆王府兵营有异,将军慎重。
韩昀轻嗤一声,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烧掉。
翌日,郭濂亲自陪同韩昀来到庆王府。
庆王已经“病愈”,在正厅接见了他们。
他容貌憔悴,面色微苦,低叹道:“韩将军的来意本王知道了。”
韩昀面无表情:“圣上命下官收缴符牌,还望王爷配合一二。”
庆王苦笑:“世子尚在京城,本王又怎会拒绝?”
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枚铁制的符牌,递到韩昀面前。
——竟早就准备好了!
郭濂有些惊讶,庆王就这么轻易上交军权了?
一切似乎来得太过容易。
他仔细打量庆王的神色,见他眸中苦涩担忧不似作假,便稍稍放下心来。
想想也是,庆王不过一个草包,厉害的只是楼喻。
眼下楼喻被困京城,庆王府没了主心骨,庆王又担心爱子性命,不得已拿出符牌,完全合情合理。
郭濂压下一丝疑虑,笑道:“恭喜韩将军。”
韩昀郑重接过符牌,对庆王道:“叨扰王爷,还请见谅。下官告辞。”
拿到符牌,便可号令府兵。
韩昀一点也不耽搁,径直前往府兵营。
“韩将军,不知昨夜睡得可好?”郭濂跟随他左右,别有深意地问。
韩昀淡淡瞥他一眼,面色傲慢:“还行。”
“那就好那就好。”
郭濂皱眉沉思,韩昀到底有没有看到字条上的提醒?
二人行至府兵营,门口连个站岗的都没有。
郭濂呵呵,装得还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