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满室温馨。
霍延胸腔内温热流淌,他趁楼喻低头吃饭之际,定定凝视他许久,目中似有光芒涌动。
吃着吃着,楼喻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
都说吃饱饭,人更容易困。
楼喻索性将碗一推,起身迷糊道:“你先吃,我去睡了。”
言罢,也不等霍延反应,径直入了内室躺下。
冯二笔替他燃了宁神的熏香,这才轻手轻脚出来,一脸心疼,压低声音道:
“从京城回来后,殿下就没怎么休息过,他这些天累坏了。”
霍延点点头,碗里的饭也有些吃不下了。
他同样压低声音:“听说冯大人近日在学按矫,霍某自认技法不错,不知你可愿意学?”
冯二笔下意识问:“和鸢尾比呢?”
霍延眸色渐沉:“鸢尾?”
“你不记得了?咱们在京城时,圣上送给殿下的美人,按矫手法很好,殿下回来后还对他念念不忘,说我比不上他,唉!”
霍延斩钉截铁:“我比他好。”
他们霍家常年训练战斗,为了疏通筋骨,自然不会少了按矫。
这按矫的手艺是特意寻名医请教的,精通穴位和筋脉走向,对身体大有裨益。
冯二笔知他从来不说大话,遂高兴应下:“行,我承你这个情。”
为了给楼喻一个惊喜,冯二笔每天抽空偷摸找霍延学习按矫手法,李树就是那个实验对象。
“我说冯大人啊,您的手劲儿太小了,我没啥感觉啊,还是霍延按得爽快!”
李树无情批评。
冯二笔狠拍他肩膀,没好气道:“你以为殿下跟你一样是大老粗?”
“也是。”
想起世子殿下那飘逸出尘的身姿,李树深以为然。
他又抨击霍延:“我说霍统领啊,您有这手艺,怎么当初我被那群王八羔子按得死去活来,您没一点表示呢?”
霍延淡淡道:“你不需要。”
李树哀嚎:“我需要啊!”
“哦。”
冯二笔嘿嘿笑道:“你手下那些兵能有我聪明?霍延就算教他们,他们也学不会啊。”
李树:“……”
冯大人还真是不谦虚!
冯二笔学会七八成后,寻了个机会给楼喻按摩。
他这一上手,楼喻就察觉不对了。
“几天没按了,你这进步挺大啊,找哪个老师傅学的?”
冯二笔神神秘秘:“可不是老师傅。”
“那就是小师傅?”
恰好霍延来到东院。
他耳力极佳,站在院外听清两人对话,不由低首浅笑。
“哈哈哈,殿下要是答应奴一件事,奴就告诉您这位师傅是谁。”冯二笔调皮道。
楼喻来了兴致:“什么事?”
“殿下要答应奴,以后不要再点灯熬夜了,行不行?”
看着殿下成日这般殚精竭虑,冯二笔心里头酸胀得厉害。
外头的老百姓只知道殿下仁厚,却不知殿下有多辛苦!
上次招收账房,就因为收了两个女账房,那群混账就又是投信反对又是大肆宣扬,搞得别人还以为殿下耽于美色呢。
实在过分!
冯二笔最看重的还是楼喻的身体健康。
楼喻知他心意,遂含笑点头道:“行,我保证,以后只要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我就早点上床休息,怎么样?”
“好!”
冯二笔喜笑颜开,正要凑近楼喻耳边说出小师傅的名字,便见杂役来通报,说是霍延求见。
“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