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方临实在搞不懂了,竟有人愿意一直服劳役?
疯了吗?
“这些工匠月钱高着呢!世子殿下从不拖欠月钱,大家争着抢着要给殿下做工。”
方临木然问:“那郭知府呢?他在干什么?”
郭濂就任由楼喻大肆建造新城?这也太离谱了吧!
“谁知道呢。”
方临又问:“庆王世子哪来那么多钱?”
有人热心解答:“据说是造纸坊和纺织厂赚了不少钱。”
方临又愣了,这都是些什么?!
只是再多的事,新来的难民也不清楚了。
方临因为去了一趟医馆,需要做工抵债。
第二天一早,他和一些难民就被小吏召集在一起。
“今日到新城做工,大家都必须听我的指令,不要随便乱跑,听清楚没!”
“听清楚了!”
方临混在人群里,心里面颇有几分期待。
他倒要看看那个新城到底是什么样子!
一行人很快抵达新城。
只有真正站在城墙底下,才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凛然威严。
方临怔怔望着这面浅灰色的、毫无瑕疵的城墙,不由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这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他爹是工部侍郎,他自诩见多识广,可到了庆州,却仿佛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愚夫。
方临恍然想起,离京前夜范玉笙为他饯行时的场景。
范玉笙说:“你怎么还苦着一张脸?”
“真不知道爹让我去庆州做什么。”方临鼓着脸愤愤道。
“京城形势不妙,你爹是担心你的安危,让你去庆州避难。”
方临知道他爹苦心,可是让他去人生地不熟的偏远州府,他实在不愿。
“唉,我倒是想去一趟庆州,却去不了。”范玉笙感叹一声。
方临不解:“你干嘛想去庆州?”
“我只是想看看,”范玉笙轻轻一笑,“那儿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范玉笙的感慨言犹在耳,方临这才真正明白,为何他在京城时就对楼喻另眼相看。
眼前的新城,确实令人震撼。
穿过宽阔的城门过道,方临再次愣在原地。
不远处,一群姑娘青春靓丽,她们穿着相同的蓝色衣裙,眼中都泛着光。
这种光,是他从京城贵女的眼中看不到的。
“她们……是?”他艰难问出口。
带领他们的小吏面色不变,眼中却流露出骄傲,跟他们解释道:“她们都是纺织厂的女工,结伴来上工。”
“女工?”方临实在不能理解。
女人不都是应该在家相夫教子、打理后宅吗?
她们怎么能这么抛头露面出来做工?
不仅仅是他,一些其他不习惯的新难民也这样想。
小吏将他们的神情看在眼里,轻哼一声:“可别瞧不起女工,人家的月钱可比你们高多了。”
如今庆州城的女工都是香饽饽,谁家要是娶到一个,那就真是大喜事了!
谁会跟钱过不去?
方临的价值观受到严重冲击,他实在不能理解这些。
不论是这些女子,还是医馆的霍琼,都让他难以接受。
可惜,他的崩溃只能自己忍着,没人会在意。
楼喻已无暇在意无关人等,他正忙着计划水师训练事宜。
水师虽然作战场地与陆军不同,但基本的训练科目还是要参考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