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军经过两年训练,行动极为利落干脆,很快就有兵爬上城楼,跟迎面而上的叛军打起来。
而城楼下,攻城锤正接连不断狠狠撞击着城门。
一声又一声巨响,晴天霹雳般砸在叛军心头。
这些叛军不过是纠集在一起的流民匪徒,本身没有多大本领,不过是因沧州守军实在不堪一击,这才趁虚而入,占领沧州。
他们有的只是为了满足私欲,有的是被裹挟着起义,本就缺乏最基本的信念,更加不存在什么顽强的意志。
在庆军的强攻下,叛军几乎没有抵抗之力。
叛军首领怒火攻心,一时又无法抵挡庆军攻势,便让人去传话:
“沧王在我手上!再不停止攻城,我就杀了沧王!”
霍延知道沧王已死,遂让人回话:“沧王已死!”
叛军首领大惊。
眼见城门要破,他连忙威胁:“要是再不停下,我就鞭尸!”
霍延清楚楼喻的计划,但其他人不清楚。
这毕竟是沧王,皇族人,真要让叛军将沧王给鞭尸了,就算他们打赢了叛军,估计也得不到什么好名声。
众人全都看向霍延。
霍延仰首看向城楼上的叛军,淡定道:“破城。”
攻城锤轰然撞在城门上,城门轰然倒下。
门都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冲啊!
即便叛军人数多于庆军,可双方战力及武器装备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而且叛军中会射箭的寥寥无几,连远程攻击都做不到,庆军还有什么可惧的?
叛军首领连忙让人将庆王尸体运来。
结果被看守尸体的人告知,尸体不见了!
首领:“……”
这时候骂再多话也已无济于事。
他手上连半点筹码都没有了。
事实证明,叛军中的确有很多晚上看不清的,他们甚至会将刀砍到自己人身上,简直是一片混乱。
庆军纪律严明,势如破竹,很快就将叛军打得节节败退、屁滚尿流。
子时正,天上云雾散去,月色溶溶。
叛军终于弃械投降。
霍延指挥人打扫战场,捆绑俘虏,安抚城中百姓。
楼蔚和阿大一直在营帐中等消息,听闻庆军攻破沧州城,瞬间喜极而泣。
却听报信人道:“只是沧王与沧王妃已被叛军杀害。”
楼蔚心脏骤痛,竟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已躺在沧王府熟悉的卧房里。
阿大守在他身边,目色悲切。
楼蔚双眼空茫。
在楼蔚昏迷时,霍延已派人跟阿大解释了一切事由。
阿大道:“殿下,您要振作起来,为王爷和王妃报仇!”
他将叛军首领杀害沧王、用鞭尸威胁庆军、楼喻提前派人运出遗体的事都告诉了楼蔚。
楼蔚沉默许久,才沙哑着嗓音问:“阿大,你是不是早就瞧出来了?”
“瞧出什么?”
楼蔚坐起身,静静地望着他:“瞧出阿喻心智非凡。”
他是从霍延带兵入沧州时才明白过来。
庆王世子根本不是什么傻子,他比所有人都要聪明。
阿大眼眶通红:“喻世子没有提前告诉你,也是怕你伤心。”
楼蔚点点头:“我知道。阿喻已经帮了我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
他翻身下地:“阿大,带我去见父王和母妃。”
从醒来到现在,他的神情一直很平静。
这样的他,无端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