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说的,还问我要不要学。”
楼喻:“……”
他在京城演戏时,还故意让霍延向鸢尾学习伺候人的工夫,万万没想到,霍延不仅会按矫,而且这工夫不比鸢尾差呀!
藏得可真深!
楼喻惊叹过后,又问:“你成日跟在我身边,都什么时候去学的?”
“殿下休息时不需要人伺候,奴便斗胆去找霍统领了。”
楼喻闻言有些感动。
他休息时一般都很晚了,冯二笔三更半夜去找霍延学手法,还学了这么长时间,可见是真的有心了。
“辛苦了。”
“不辛苦!”冯二笔笑开了花,“只要殿下觉得好,奴就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他顿了顿,又道:“霍统领可比奴要辛苦多了。”
楼喻深以为然。
他受惠这么长时间,总得有些表示。
“你去叫霍延来,今晚我请他吃饭。”
冯二笔便吩咐人去请。
不久后,霍延踏着晚霞的余晖来到东院。
“知道你喜欢吃牛肉,便让厨房给你炖了一大盘。”
楼喻热情招待他坐下。
霍延这几年一直在长身体,饭量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大。
这一大盘就是楼喻根据他的食量准备的。
霍延眉目含笑:“谢殿下。”
“不用谢,你教二笔这么久的按矫手艺,我还没来得及谢你。”
煌煌灯火下,世子笑意轻浅,眸色温柔,卸了白日里的威严端肃,多了几分雍容闲雅。
霍延心尖攒动,连忙低下头去。
在他身边待得越久,越是会被他吸引。
明月入怀,恢廓旷达。
用来形容眼前这人,再合适不过。
就在这时,冯三墨回来了。
一般而言,冯三墨是不会打扰楼喻吃饭的,除非有相当紧急的事。
楼喻放下碗筷。
霍延起身:“殿下,我先回营。”
“不必。”楼喻肃容道,“我之前让三墨去调查天圣教,你也坐下听一听。”
霍延重新坐下。
冯三墨一袭黑衣,仿佛隐在暗处的幽灵,恭敬禀报:“殿下,天圣教与京城确实互通消息。”
“与何人通的消息?什么消息?”
“奴只探听到消息传到宫内,剩下的,恕奴无能。”
之前能探听到皇帝意图诏令藩王入京一事,不过是因为皇帝身边筛子多。
而今探听不到,可见那位对内廷的掌控比皇帝还要更胜一筹。
除了掌管凤印的贵妃,还能有谁?
事情越发扑朔迷离了。
楼喻道:“辛苦了,既然查不到就算了,免得打草惊蛇,暗部的安全最为重要。”
“奴遵令。”
冯三墨退下后,楼喻沉思片刻,忽然问霍延:“霍家被人陷害,你可有怀疑的人选?”
皇帝忌惮霍家军权独大,有可能;有人眼红霍家权势故意泼脏水,也有可能。
还有一种可能。
霍家忠于皇帝,是某些人成皇路上的绊脚石,而那些人不得不将这绊脚石搬开。
霍家没了,谢家又算得了什么?
谢策在桐州久攻不下,早已令天下人耻笑。
又或者,是这三个因素完美地集合在一起,从而造成霍家的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