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就那么攀着你的胳膊,仰起小脸蛋儿瞧着你,这叫什么——
把人的心都弄得绕指柔了,真叫高诚叹气。
又舍不得说她,“怎么这么就下来了?”
她就一套家居服,家居服还宽大得很,趿着双夹趾拖鞋。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手还是攀着他的胳膊,“上我家坐坐?”
高诚就乐了,“真叫我上去?”
女孩儿一本正经,“是呀。”
高诚真要拉着她进小区,“那我就上你家坐坐?”
女孩儿到有点方,嘴唇翕翕,“还是别、别了吧。”
高诚的脚步就停了,笑觑着她,“敢情跟我打马虎眼呢?”
她就低着头,视线就落在她自个攀着人家胳膊的手上,心里头有点急的,生怕他做出什么事来,后果她自个儿也承担不了,便缓缓地抬起头来,“伯伯……”
女孩儿就巴巴儿地瞧着他,一双美眸敢都润润的,到叫他低叹口气,伸手就抚上她的脸,扬唇笑道,“巴巴儿的做什么,半点讨好人都不会。”
她抿了嘴儿,眼珠子转了转,到想说些好话呢,话却是挤不出来的——有时候她也在想,别人送上门来的好,她怎么就不有接受呢,怎么就必须得拒绝呢。当然,这念头也是一闪而过,她都不敢面对的,就如同她不肯面对如今这样混乱的状况一个样。她有个坏毛病,只管享受了,责任是不想担。
见她在那里呆愣着,真叫高诚无奈,还是头一次在女人身上领略了什么叫无奈的感觉——无奈是他自个找的,要不是他非得在她这棵树上吊死,也没有这等事了,嘴角轻扯,拉着她的手回到车边,车门一边,就要人上车。
她刚上车门,就见着了后头放着的眼熟的物件儿,外头的包装都标着字呢,分明是她试过婚纱的那家店,到有些惊喜,惊喜只是一刹那间的——她的惊喜就尴尬地挂在眼里,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就得了惊吓似的望着他,“不是、不是他们送过来吗?”
这一说的,她声音还听着不自然——
还真没办法自然,她同高诚什么关系?说白了就是婚内出轨。现婚内出轨的对象拿着她的婚纱过来,你说惊不惊?开始是惊喜的,后来就是惊吓的,她小手扯着他的袖子,“二、二叔他是不是、是不是……”
女孩儿涨红了脸,将个白皙的脸蛋儿跟染上艳红的胭脂似的,就盼着他给个准话。
高诚见她这般,心说是把人吓着了,就她个胆子,也没个五斤叁两的,“临时出了点状况,我就给带来了,你那个小朋友李娜明儿就过来,还有李大秘家的那个都是明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