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他笑斥着,半点儿不生气,“叫你伯伯来陪你?”
她刚要说“不要”,但下一秒,脸色就白了,白得没有一丝儿血色,跟个白纸一个样儿。
连身子都僵在他背上,好似刚才的娇气劲都消失了,她变得同个木头人一样。
“喜欢哪个伯伯?”他还问她,将她放回床里,手上拿着手机,好像在寻找手机号,真要给她联系人过来陪她,“是你大伯,还是高诚呀?”
他说得很淡然,好像说的是吃饭一样平常的事,却叫她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
她怕,怕到“哇”的一声哭出来,刚才的欢愉也好像同噩梦一样。
男人并未留下她一个人在卧室里,还用大手揉她的脑袋,“怎么呢,玫玫,你不知道,二叔怎么知道你喜欢哪个伯伯陪着你?”
无异于灵魂深处的质问,问得她几乎快崩溃。
她就是哭,哭得双肩儿颤动,泪水不要钱似的流,哭得样子也极丑,没有半点儿美感——“我、我不是、不是——嗝——不是——嗝……”
一句话都没说全,尽在打嗝了。
“二叔知道的,”他大手抚着她的后背,拿着纸巾还替她抹眼泪,还笑着的,“怎么还哭成这样了,跟个小花猫似的,有伯伯怎么了?二叔也没叫你同人断了,做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她哭得更伤心了。
有这样的事吗?
她同别人不清白,还为着这个事越来越愧疚,越来越心虚——
到没曾想,人还安慰她,还叫她别哭。
这样子的反应才不正常,她哭得更大声了,声嘶力竭一样,双手还打开他的手,“不要,你别碰我,你别碰我!”
这样是不对的,她有个念头,这样是不对的,二叔这种反应是不对的——他这么淡然,对于她同别人不清白的事根本没放心上,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意她?
她这么一想,就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