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途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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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粹冷眼瞧着自个亲儿子,哼哼冷笑两声,“还记得你是我儿子,到不是我是你儿子,当儿子的还管起老子的事来,也是你管得的?”

陈景被捂了嘴,眼睛瞪得大大,望着他面前的生父,知道归知道,但真的见着了还真让他有些难以面对,甚至是内疚极为扩大,一圈儿一圈儿地缠着他的心,让他像是被缠坏了似的——捂在嘴上的手抽开,他终于得了自由,不免看向坐在床沿的张玫玫。

她坐在那里,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含着羞意,那脸颊瞬间也红透了,刚对上他的视线,就见着她低头缩脖子的不肯再看自己一眼——这更让陈景心上像是被蜜蜂的尾后针给刺了一下,甚至尾后针深入他的肉里,叫他几乎又疼又酸,“张玫玫,我、我对不起你。”

年轻人的心更直接,当下就说了这个话。

却是将他老子给气坏了,好不容易把人哄回自个地盘,到叫亲儿子把事情给搞糟了,且他看着亲儿子对人家那么个内疚的,那么个对不住的,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拽着儿子就到了客厅,“你先坐着。”

陈景有些愣愣的坐在客厅,又去看他亲爸往卧室里走去,还将卧室门给关上了。

房间的隔音极好,他也听不见里面都讲了什么,到有些想推开门去劝人,是去劝张玫玫,还是去劝亲爸,一时没个准头的。

陈粹在卧室里到是温言细语,几乎半跪在她跟前了,拉着她的纤手轻揉慢抚,“玫玫,可别理他,伯伯盼着你来这里呢,见天儿地都盼着,要不是你二叔在,真想天天同你在这处待着。”

她微微抬头,睫毛轻颤,染了湿意的睫毛显得她更为娇弱,羞红的面色已经转了白,连粉艳的唇瓣也跟着染了白,失了血色,“伯伯,我、我受不住的,我、我……别人要是都知道了怎么办?都怎么办?”

女孩儿的担忧,与面色的苍白,都叫他心头发酸,“玫玫,你别怕,有伯伯在呢,有伯伯在呢。”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哭得双肩颤颤儿,硬是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捏了小拳头就往他身上捶着,“都是你们,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得我,害得我将来要不能见人了,不能见人了……”

女孩儿哭得伤心,哭得害怕,真叫陈粹恨不能以身代之,将人搂入怀里,也终于也会反醒自己了,独占的念头不是没有,但从没像此刻这般强烈,“哪里的事,别人都羡慕不来,哪里就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乖,听伯伯的话,别怕啊,万事有伯伯呢。”

她哭音断断续续抽抽噎噎,纤弱双肩颤颤,手上的动作稍微停滞了一下,抬着泪眼瞧向他,好似瞧见了一丝希望,“真的吗?”

但下一秒,她又摇头,双手又要去推开他,“伯伯你哄我——”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就将人推。

他几乎半蹲在她跟前,被她用力一推,就顺势倒在地上,跟着就“哎哟”喊起疼来。

她看看自己的双手,又看看他几乎起不来的样子,也真的想不起自己用了多少力,可见着他好似起不来的样子,心下便担忧起来,“伯伯,你能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