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是两万人,除了原先那些小部分正规军之外,再之后聚到一起的不过是一些吃不饱的百姓,被使了银子钞票才投靠的,真要叫他们扛枪上战场,只怕是对面枪子儿一响,他们便要即刻倒戈了。
因此这样的一股势力,是根本无需费心的,也根本犯不着薛延川亲自去前线。
可薛延川又不得不去,他入主平城根基不稳,也正好需要这一场仗来立威树信。
师部的临时行辕建在丰庆大营的后方,距离两军交战的前线尚有一段距离。
别克车才过了行辕门口的哨岗,薛延川的副官便快步上前,脸黑的如同锅底,将薛延川与何建文二人迎下来,便沉声汇报道:“刚才小公子来过了,说是要看看打仗。”
“打仗又不是耍把戏,有什么好看的。”
何建文早不满段天赐,因此虽明知他此行不安好意,却还是不痛不痒的当着众人的面刺了一句。
一旁快步往行辕主帐里走的薛延川并未搭话,只抬手正了正军帽,径直入了主帐,见几个下属旅部正都候在那里,便沉着脸走上前去,听他们一一汇报了此刻前线的战况,又安排部署一下,一应停当,这才在办公桌后坐下了,朝副官问道:“段天赐到哪儿了?
“我叫了一个二十人队跟着,叮嘱他们只许在营地行动,千万不能去前线。”
薛延川这才颔首,继续低头去瞧桌面上上摆着的一幅地形图,上头勾勾画画的竖了不少旗帜,红蓝相间,乍一看格外好看。
门外忽的一声急切脚步声,只见一个穿着军装的下属冲了进来,连礼都来不及敬,眼神在帐内一瞟,抓住了副官的胳膊便喊道:“糟了,小公子自个儿往前线去了!”
“这个狗崽子!”
副官是个暴脾气,一听便呛火了从椅子上往起跳,头也不回的拔了枪就往出冲。
奔到帐门口了才陡然想起来,忙回身朝办公桌后安坐的人敬了礼,随即露出一脸请罪的愧疚。
薛延川摆了摆手,示意副官先出去,又去叫了何建文进来,二人一道坐下了,这才缓缓说道:“段天赐想在这场仗里捞油水,但是也心里明白,我不可能叫他带兵出去,这才狗急跳墙的自己往前线跑。”
“呵呵,这是铁了心非要找死了,想着他到底是段将军的独苗儿,咱们不能真叫他死这里了。”何建文右手搭在太师椅扶手上,冷冷说道。
说完,又忽的朝薛延川看过去,唇角一勾,眼角飞速略过一道凌厉寒光,双唇微吐,便是一声冷冽决然的话。
“要不,干脆就让他死这儿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