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钱还给吗

那钱还给吗 第33节(1 / 2)

黎度云说:“我姓黎,叫我小黎就行。”

那大哥呵呵一笑,就觉得对景了,因为芸芸姐也是姓黎的:“小黎,你叫我桂哥就行。”说完,桂哥忙吩咐小弟说:“还不搬椅子来给小黎和他朋友坐坐?”

小弟忙搬来椅子,让黎度云和辛桃馥坐下。

辛桃馥一脸蒙逼地坐了下来:不知是在消化“我被亲爹阴了一把”还是“清冷仙子一样的黎师兄居然是混混”的事实……

那边桂哥还叫人上茶。

黎度云道:“江湖人不用这么多虚礼,说正事儿就行。”说着,黎度云用眼角觑了地上的辛思劳,道,“这家伙怎么犯到桂哥手里了?”

桂哥啐了一口,才说起事情的原委——简单来说,就是辛思劳得了两个钱,毛都抖起来了,便上夜总会,认识了一个叫春红的女人。春红要开美容院,问辛思劳要钱,辛思劳拿不出钱,却也是色迷心窍,竟然替春红做保。春红欠了桂哥钱跑了,桂哥便拉着辛思劳要债。辛思劳没法儿,只能说自己有个儿子,最近傍了大款,能替他还债。

辛思劳都不知道辛桃馥傍的大款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殷叔夜,那桂哥就更不知道了。桂哥看这个辛思劳这么没品,他儿子再好也有限,傍的大款也阔不到哪儿去,便说:“你可欠了我六百万,你儿子真能拿出来?”

辛思劳也不知道,因为辛桃馥每次也只给辛思劳一万几千,看着也不是特别有钱的样子。辛思劳只得支支吾吾地说:“他长得也俏,是个大学生,又会哄人……就算他手上没钱,也有的是办法抵上的……”

于是,辛思劳便和桂哥合伙唱了这一出,先把辛桃馥哄过来。

如果辛桃馥能拿出钱,那就最好,如果拿不出,那就卖掉抵债。

桂哥将话说完,便说:“唉,小黎,你说这条数怎么拆?虽然你是芸芸姐的朋友,但‘欠债还钱’‘父债子还’也是道上的规矩不是?”

黎度云听了点点头,仍是脸不改色,只转头看辛桃馥,看辛桃馥的反应。

要说六百万,辛桃馥还是拿得出来的,可他真正是恶心坏了,要他现在拿六百万出来救父,真正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辛桃馥只冷冷道:“就凭他,也值六百万?”

辛思劳听辛桃馥这么绝情,吓了一跳,跪爬着要过来拉辛桃馥的裤脚,却见黎度云那条大长腿都要抬起来了,辛思劳想起刚刚那一记窝心脚,吓得又不敢接近,只趴在一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你可要救救你爹啊!你就算不看在我是你亲爹的份上,也该想想你奶奶啊!”

辛桃馥被辛思劳戳中软处,脸色也变了变,心中更是懊悔:我当初怎么就要给辛思劳钱呢?他现在这样,还不如当初呢!

辛桃馥多看辛思劳一眼都嫌恶心,只将视线移到桂哥脸上,答道:“‘欠债还钱’确实是天经地义的,但‘父债子还’……也忒不讲理了。”

桂哥可没空看这出家庭伦理剧,他听说黎度云是芸芸姐的亲戚,才肯摆张椅子好好说话,但却没打算不计较这个钱。

如果辛桃馥不肯还钱,他还是要采取“非常手段”的。

桂哥冷笑道:“这位小哥可能不了解道上的规矩,父债子还,就是父债子还。今儿莫说是芸芸姐,就是天利哥来了,也是这么说的。”

黎度云只道:“看来,是搬出谁来都没有用了。”

“哼,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顶用!”说着,桂哥说话的牙根里已带了几分择人而噬的狠意。

话音刚落,却听得一个小弟从门外匆匆跑来,说:“殷家的人来了!”

第30章 为什么

“殷家?”桂哥愣了愣,“哪个殷家?”

小弟哭着脸说:“还有哪个殷家?”

桂哥当然听说过殷家,但从未真正接触过殷家的人,因为他的“级别”还不够呢。只在几次陪天利哥酒席的时候见过一下,但都不曾说上过一句话。

“怎么会?”桂哥愣愣地站起来。

当然是因为辛桃馥进门前发的信息了。

一开始,辛桃馥并没有跟桂哥明言自己是殷家罩着的人,而黎度云也不提。这也是有缘故的,因为这个太“大”了。好比古文里,你跟地痞说“我是县老爷那位姓黎的姨太的亲戚”,地痞还能听一听,把你当回事儿。故黎度云只提了“天利哥”和“芸芸姐”两个不大不小的人物。若跟他说“我是殷先生的密友”,那就约等于跟小镇的地痞说“我是宫里的娘娘”,地痞能信么?话说得这么大,反而会招来更大的嘲讽甚至羞辱罢了。

但见进门的正是马哥以及一个生面孔的男人,后面还跟着几号人,看着都是小弟。

桂哥站起来,一脸赔笑道:“天利哥……?”

那个叫天利哥的目光朝黎度云脸上转了个弯儿,却不停留,只落到桂哥脸上,照脸就给他一个巴掌,打得啪的一声,几个跟着桂哥的小弟都忙转开眼,装没看到。

马哥则朝辛桃馥说:“少爷怎么来这种地方?没受惊吧?”

辛桃馥本来就气定神闲的,但马哥一来,他立即就换了一张脸,似是受惊不浅的模样,只道:“马哥你倒是来得巧,真是吓死人了。桂哥和我爸商量着要卖我去做鸭呢。”

马哥一听,大惊失色,又道:“怎么会有这样丧良心的事情?”

天利哥一听,又朝桂哥身上蹬一脚,嘴里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也不睁眼瞧瞧谁是你爹!”

桂哥一开场就被扇了一个耳光,现在又被踹了一脚,可是一句话都不敢说,脑子倒是明白过来了,知道自己惹了大祸,就势倒在地上,爬到辛桃馥跟前,一脸忏悔地说:“我该死,我有眼不识泰山!”说着, 桂哥又辩解道:“可是卖人的事情确实是没有啊!我怎么敢呢?明明是这个辛思劳不肯还钱,自己提出要卖儿子的,我可不依啊!买卖人口的事儿哪能做呢?我可是做合法生意的人啊!我叫了这位爷来,只想要商量商量这笔债怎么算罢了。”

天利哥骂道:“你他妈还想跟人家少爷算账?”

“不敢,不敢。”桂哥自己大力往自己脸上抽了两记耳光,“是我错了,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一次吧!”

辛桃馥抿了抿嘴,只矫揉道:“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我也没想让桂哥吃亏的意思。”说着,辛桃馥又缓缓道:“只是,这个钱又不是我欠下的,怎么还问我要呢?俗语说‘冤有头债有主’,谁欠的钱就找谁还去。这可不关我的事。您跟欠债的要债,我是不管的。只是我没欠债,您也不能催我,是这个理吧?”

桂哥倒是尴尬起来。

在一旁的辛思劳听出了意思,又痛哭流涕道:“儿子,你可不能不管你爸爸的死活啊……”一边哭天抢地起来。

辛桃馥只是冷眼看着,并不言语。

几人也看出辛桃馥的态度了,天利哥便一挥手,说:“还不把这老货的嘴堵上!”

两个小弟便上来拿胶带往辛思劳的嘴上一贴,封了完事儿。

辛桃馥只作出一副被小弟粗暴手法吓到了的状态,马哥忙说:“少爷还是先随我们回去吧,先生还等着您呢。”

辛桃馥便缓缓站起来,跟马哥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