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稍微想象一下,就已经要变成一个连他自己都讨厌的人了。
陶然的手也向下探,轻松拦住他指东打西的动作。
“唔,可以是可以,或者也可以把陶决赶出去——现在是夏天,他总不至于冻死在街头。但是这样你就会开心吗?不会又心软,把他装进圣诞礼物的盒子里捡回来吗?”
“……”
不用他捡,该回来的人会自己回来的。血缘不会消失,爱情才会,更何况无法被证明的爱情。
连唯一能够证明的手段,也已经有人在很近的地方给出了标准答案。那答案和他没有一点相似,他越是看着,越是想要涂掉自己,照着答案描出一个不伦不类的轮廓。
就算把陶决赶出去,又能怎样呢?
没有了爱,没有了性,哥哥还会是哥哥。他没有了这些,能退回到哪里去呢?
陶然坐起来,很耐心地扶正他的脸。
她对他一向耐心。他知道自己不该挥霍这份耐心,毕竟留给他消耗的东西实在不多。但他听到陶然叹气,一声接一声,才意识到自己全部都说出来了。
“呃,在你这么难过的时候很抱歉但是……”她声音逐渐抬高,像是有些激动,又顾及到身在半开放的空间,匆忙把音量压下来,“……爱听!多说点!”
“……诶?”
“没办法嘛我从来没见过你吃醋!上一次勉勉强强搭边的还是十年级那个andy——”
“andrew。你不要叫他an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