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微怔,没料到陈氏发这么大的火,她是觉得这事是正常的,哪个男人不偷腥,何况陆靖烟和沈兴怀还未成亲呢。
陈氏有些头疼,难怪女儿回来说要与沈家的解除婚约,她还以为是女儿任性胡闹,把女儿训了一顿呢。
“妹妹说的什么话?这退婚对姑娘家影响不好。”
陈氏满不在意道:“不过是暂时说两句闲言碎语,宁国公府没有未定亲的姑娘了,也没什么关系,真把阿烟嫁给那样的人,才是一辈子受委屈。”
陈氏想到了自己,绝对不能让女儿受自己受过的苦。
只是这事不好这么早下定论,她还要再问清楚,毕竟沈兴怀是她千挑万选的女婿,才识过人,前途不可限量。
可这事若是真的,那也只能退婚了,她不要这种逛楼子天下皆知的女婿。
陈夫人眼睛转了转,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道:“要我说,那沈家小子的出身着实配不上我们阿烟,倒不如......。”
“倒不如什么?”
“我说了妹妹先不要生气,嫂子也是为了阿烟好,这秦王/府是个好去处。”
陈氏反应过来陈夫人的意思,蹙了蹙眉,陈夫人接着道:“妹妹先别急着否定,嫂子上回也是见到秦王殿下对阿烟的态度的,那秦王殿下对旁人都是看都不看,阿烟说话时他还主动同阿烟搭话,不可能一点意思都没有的,再来这陛下久病,不出意外,这秦王日后是要登基的,阿烟若是能入秦王/府,便是侧妃又如何,将来一个贵妃是跑不了的,那如今的皇后娘娘还是前皇后的嫡亲妹妹呢,皇后娘娘的嫡亲侄女,荣国公府的小姐不也是一门心思要入秦王/府为侧妃吗?妹妹可得仔细想想,这宁国公府再好,将来是世子的,与阿博没什么关系,分了家后,还是要靠你膝下的三个子女。”
陈夫人苦口婆心的劝了一番,自觉得意,秦王/府的侧妃怎么了,那可是旁人挤破脑袋都得不来的好事。
她有些口渴,端起茶盏正要喝茶,陈氏一拍桌子,站起身怒道:“枉我把你当嫂子,你竟这么想坑害自己的外甥女,横竖阿烟与你没什么血脉关系,我倒是要去陈府问问哥哥,这是哥哥的主意,还是你自己自作主张,真是好啊,先是说我未来女婿的不好,然后又给我出这主意,想让阿烟给人做妾,你这黑了心肝的。”
陈氏把陈夫人一通骂,正要送客,陈夫人慌了:“妹妹有话好说啊,嫂子这也是为了阿烟好,哪里是要让阿烟给人做妾,这秦王/府的侧妃和一般的妾怎么能一样呢。”
陈氏咬牙,红着眼眶:“你也不瞧瞧自己说的是什么浑话,阿瑶才刚嫁到秦王/府,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才刚没了外祖母,已经够可怜的了,你还让我把阿烟送过去给她添堵,且不说是不是侧妃了,那阿烟和阿瑶从小一块长大,好的跟一个人似的,真听了你的话,不光阿瑶要恨我,便是阿烟也不会原谅我这个母亲的。”
“哪有这么严重,妹妹,嫂子也是一番好意,你不领情也便罢了,还这般闹着要去陈府讨说法,我们是没妹妹尊贵,可好歹也是妹妹的娘家。”
陈氏深深吸了口气,她知道自己这嫂子向来爱占小便宜,可无风不起浪,她这不知从哪里听了什么闲话,这话若是让郡主知道了,误会是自己有意思把女儿送到秦王/府,二房还不得脱几层皮。
“嫂子也别说什么娘家不娘家了,我自问没有亏待过你们,你们也别害我就成了,这种事不许再提了。”
“好好好,不提了。”
陈夫人垂着头嘟囔:“我这个做舅母的还不是为了阿烟好,你说高嫁怕女儿受欺负,往低了嫁,选了门第不如宁国公府的沈府,那沈兴怀还不是逛楼子,这将来夫君风流也便罢了,日子还不好过。”
“这事还不知真假,现在说为时尚早。”
“行,你不让说便不说了,那阿彤的婚事?”
陈氏勾了勾唇角:“还想着让阿彤嫁到宁国公府做世子夫人呢?”
陈夫人道:“就是让你试试,不成再说。”
“若是不成,该说是我的主意,还是说嫂子让我提的亲。”
“那若是不成只当是提了一嘴子,也没什么。”
“嫂子是没什么,可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让三房的人知道我想把自己的侄女嫁到宁国公府来做世子夫人,还不得闹的满府皆知,到时候丢脸的自不是嫂子。”
她抚了抚眉心,不想再和陈夫人多说:“嫂子若是没什么事,便先回去吧,阿彤的婚事我会替你留意,只是宁国公府是不可能的。”
陈夫人犹不死心,陈氏抬起头道:“我自己女儿的婚事现在一团乱,嫂子也体谅体谅我吧。”
陈夫人这才叹气道:“你如今尊贵了,你哥哥总说阿彤的婚事不忙,你会上心的,阿彤也信你这个姑母,这才拖到了今日。”
她说完便转身离去,陈氏身边的丫鬟看着她的背影不满道:“这是何意,夫人你一心一意帮她,她还不识好人心。”
陆靖烟从门外边冲进来,刚刚她一直没有走远,若不是丫鬟拽着,她早冲进来了。
“娘,舅母什么意思?”
陈氏知道她一直在外头,把刚刚的话同她说了一遍,陆靖烟气的要死。
“这把我当什么人了?”
陈氏把她搂在怀里:“她说她的,娘问你,你是不是瞧见沈兴怀去逛楼子了?”
陆靖烟道:“说要与他解除婚约是我冲动了,我确实瞧见他从楼子里出来,不过那也是别人想让我瞧见的。”
“什么意思?”
陆靖烟哼了一声:“还不是我那好四姐,背地里做些小动作。”
陈氏拍了拍她的背,也不问陆靖秀干什么了,只道:“你弄清楚了?”
“那当然。”
“你也长点心,不要遇事就大惊小怪,退婚是何等大事,你姑娘家的名声都要没了,你也大了,娘和你祖母不可能一直看护着你。”
“我知道,是陆靖秀见不得我好,跑那傻子面前乱说,那傻子嫌弃自己没用,跑去喝闷酒,让我四姐的裙下之臣给拉到楼子里去的,他说了什么都没做,我信他。”
沈兴怀性子有些闷,本就知道自己能娶宁国公府的小姐是天掉的好事,可不得捧在手心里供着,加上他又比陆靖烟大那么多,怎么可能做对不起她的事。
他是三杯酒就倒着能睡一天的,喝醉了自然什么都做不了了,那日听了陆靖秀的话,他生气归生气,倒不是气陆靖烟,他只是气他自己没用,好容易努力考了个进士,那弹劾的奏折还雪花似的飞,说他这个进士是关系户,说这心里能不郁闷吗?
第122章
“什么都没做?”陈氏竖起眉, 她有些不大相信进了楼子的人还能什么都不做, 这女婿虽是自己看好的,可也难保男人的劣性, 她说退婚容易那也只是气话, 不到万不得已, 也不会给女儿退婚。
若沈兴怀只是一时需要纾解,正如陈夫人所说, 这会年轻,逛了楼子也很正常,可他要是因自家比不上宁国公府,心里自卑, 不满,对着女儿谎话连篇, 那这女婿就不能要了,她不能让女儿走自己的老路。
陆靖烟点头:“他是这么说的, 娘你也不是没见过他喝酒, 上回三杯酒就在我家客房躺了一天的,他能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