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沈灼手里的洗髓丹也只是上品,距离闻人且尚有距离。
不过在他们二者之间胜利也不是全然没有悬念,因为兽元丹比较普通,不够出彩,它只是品阶高一点。
以闻人且的这个水平,完全可以炼制其他较为特殊的丹药,而不是这般敷衍。
沈灼有所猜测,闻人且此举维护了自己的声望,让众人看见他的实力,同时也让沈灼有以巧取胜的机会。
五师兄啊五师兄,即便到了此刻,你还是选择让着我吗?沈灼心里有些刺痛,他和闻人且相识不过一年,彼此的情意却是十分要好。
闻人且事事让着他,从来都不和他争抢。
当日他们在大殿闻人且提出比赛之时,沈灼想的是不让闻人且吃亏,而闻人且想的又何尝不是帮沈灼?
如果这是一场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比赛,闻人且根本不会尽全力,他宁愿让流言蜚语对准自己,也会让沈灼赢。
沈灼心里百感交集,抱着这样复杂的情绪,他拿着丹药走到检测器面前。
洗髓丹落入检测器,预料中的霞光没有亮起,反倒是一阵刺耳的嘈杂声,检测器发出了警告。
丹药无法检测,丹药无法检测,丹药检测
这一变故让赛场的氛围变得焦灼,有人暗讽低嘲,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一把抓住沈灼的衣襟把人拉到身前,愤怒道:你在干什么?
沈灼看着脾气一瞬间上来,气急败坏的闻人且,握住他的手掌,让他松开自己,轻松道:五师兄别急,好戏还在后面。
沈灼话音刚落,检测器尖利的声音消失无踪,一道红光划过,开始道:丹药正在检测,丹药正在检测,请勿取出丹药四品上品洗髓丹,品质佳,功能:洗髓淬骨。
检测器的声音盖过那些议论,最后短短的四个字就让那些人集体哑了声音。
四品洗髓丹,洗髓淬骨,这放在过去可是大家想都不敢想的事。洗髓丹在玄门珍贵,不仅是炼制困难,成单率低,更是它能改变修士体质,让废柴也有一飞冲天的可能。
负责评估的温如宁率先反应过来,他取出沈灼的丹药重新估测,这一次没有那刺耳的警告声,检测一次通过。
开什么玩笑?有人不服气道:四品洗髓丹,有人敢吃吗?
真正的洗髓丹是七品,那可是药宗才能炼制出来的东西,沈灼一个四品炼药师,搞出一个四品,效用如何还是其次,要是吃出问题就糟了。
沈灼没有开口,温如宁拿着丹药也不便定夺,他把目光转向时渊夜。
在场的人中如果说谁最有资格来评价这颗丹药,那无疑是时渊夜,天下药圣屈指可数,而时渊夜便是其中之一。
在这片大陆上,就是他的老对手也不敢大放厥词,质疑他的能力。
时渊夜起身落在赛台上,他从温如宁的手上接过丹药,当着无数人的面把丹药放入灵火中检测。
片刻后,时渊夜宣布道:这颗丹药没有问题,它脱胎七品洗髓丹,但比七品更容易炼制,药效方面可以洗髓淬骨,但不能完全改变体质,也就让人跨一级的水准,并且这药一人只能吃一次。想要继续改善体质,可以加用七品,不影响七品药性。
时渊夜的这话说的中肯,优缺点都有提到,没有偏心,保证公允。
全场寂静,沉默一刻后又爆发出轩然大波。他们清楚能跨一级又容易炼制的低阶洗髓丹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那些名不经传的小弟子和修为困难的小宗门有了翻身的机会。
只要服下丹药洗髓,他们的体质就能得到改变,前期的修行更容易,整体实力可以更上一层楼。
不少人的眼里有了贪婪之色,但看到时渊夜站在沈灼身边又很快镇定下来。沈灼既然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丹药拿出来,那不可能没有考虑过后果。
时渊夜把丹药还给沈灼,道:丹药收好,你要是能让沈家对此丹方加以利用,沈家恢复元气指日可待。
时渊夜看出沈灼的意图,赞许之余又不忘叮嘱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沈灼借助宗门大比把声望打出去是没错,但同样引来群狼环伺,他们虎视眈眈,不会轻易放过这样一大块送到嘴边的肥肉。
师伯放心,我心里有数。沈灼笑道。
时渊夜拍拍他的肩,回头宣布了比赛结果。毫无疑问,沈灼的洗髓丹从各个方面来看都可以和其他人的丹药持平,而特殊性更是加分不少,所以时渊夜把第一给了他。
武试并列,丹试夺魁,沈灼顺利完成两位长辈定下的目标。而且他在比赛中的精彩表演也扭转了不少人心目中的形象,为他赢得了喝彩。
洗刷废物屈辱之后,下一步就该主动出击。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不舒服,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了,要是有虫我明天修。
宗门的剧情写完后,沈灼和师尊就要出山了。
第五十章 晋江独发
宗门大比结束后,墨卿语带着墨家的人请辞,时渊夜象征性地挽留了一下,欢欢喜喜地送他们离开。
比赛结束的当夜宗门内有晚宴,算是年前让大家聚一聚,之后要回家的回家,要散游的散游,宗门不会干涉。
算起来这是沈灼第二次参加这种宴会,第一年他尚且年幼,都是跟着闻人且混吃混喝,听听八卦,凌霜雪不拘着他,让他随便跑。
如今不是年少时,又因为冒牌货惹出那么多的事,沈灼在宴会上表现的很安静,他就坐在凌霜雪旁边,静静地陪着他。
晚宴上少不了美酒佳肴,负责后勤和伙食的弟很快端上来奇珍美味,送到每一桌。
沈灼和凌霜雪的位置上也放了琼浆玉液,可是还不等他们两个人动手,一旁的时渊夜就转过头来,道:酒,你们两个人都不可以喝。
今日晚宴难得其乐融融,时渊夜可不想出现别的岔,直接拿走了二人桌上的酒。
自知醉酒后不干人事的师徒二人理亏,没有反驳。
但是没有酒的晚宴又像是少了点什么,沈灼拿出丢进储物袋的茶具,又从小世界带出来水,开始给凌霜雪沏茶。
以茶代酒,奇妙无穷。
除了沈灼在一心一意地陪着师尊,其他弟早已打成一片,或是举杯对饮,或是展现十八般武艺,晚宴不受约束,一个个放开手脚玩。
曹疯子提着一坛酒到沈灼身边,他刚满上杯要敬沈灼,想起沈灼醉酒后的英勇,愣了一下道:算了,我还是自己喝吧。
沈灼:
连着两次在酒这件事上被人看轻,沈灼都要给自己喊个冤了,他的酒量没那么差,以前喝醉酒也不是这个样子,让他感到不适的不是酒,而是酿酒的花液。他只是对这个东西反应强烈,才会有那么多不同寻常的地方。
曹疯子一边喝酒,一边凑到沈灼耳边神秘兮兮道:这次小尖塔楼的赌局因为你都要疯了,谁能想到你和江凌打了个平局?压下重宝的人血本无归,就是我也损失了不少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