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我们中国青年。
用田叶叶的话来说,“这是咱们可以干的事儿,就干。”
卷着铺盖,跟同学就一起去了。
同学们五湖四海的都去了,毕业了就到祖国各地去,只要国家需要,说一声我们就去。
西爱本来笑的,一直笑。
结果听见这两个字儿,哭了。
抱着宁宇森哭了。
因为她,很苦。
真的很苦。
没有人听她说。
“我没有水喝,没有水洗澡,这里水都能搓出来盐了。”
“没有菜吃,一股子馊味。”
“天气干死了,我褪了好几层皮儿。”
巴拉巴拉就说,越说越来劲。
哭得什么形象也没有了。
人有靠山,跟没有靠山,感觉就是不一样。
给买了点心带来的,西爱哭完了就吃。
这会儿看宁宇森可顺眼了,小嘴有点甜,有说有笑的,“那湖是什么样子的?”
“上冻的时候也不知道,我们开着船走了很远,是最后一次捕鱼了,但是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有冰碴子了。”
西北地区上冻的湖泊,很邪门,要是上冻,就是一瞬间的事儿,整个湖面就冻起来了。
一旦冻起来了,你的船就不能走了,跟死鸭子一样的在那里,而且冰碴子会在很短时间内把船给划破。
“那些船是我们自己做的,都是木头的,不顶事儿,一会儿下面的木头都划进去好几公分了,到时候船没了,人在水里面,就二十分钟的事儿了。”
他自己塞着饼子,大口大口的吃,腮帮子鼓鼓的,像是一座山丘一样的。
人变得结实了,额头上带着汗,穿着一件军绿色的汗衫,西爱突然发现,宁宇森这人,有点英朗。
西爱小声说,“我的床板松了。”
所以翻身就会晃。
宁宇森就起来,“没事儿,我给你上螺丝,上螺丝就好了。”
他勤快,人单膝就跪在地上,弯着腰,一只手撑在床板上,力气很大,摁下去就知道哪里晃动了。
“西爱,有没有螺丝刀?”
西爱一脸懵逼,顿了顿,“什么?”
“螺丝刀吗?”
她不知道哪里有。
宁宇森一看她这样,自己出去了,一会儿回来,什么工具都齐全了,把床都能直接掀起来从下面箍钢丝。
西爱就靠着门,抱着胳膊,在那里看着。
突然笑了笑。
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笑,然后捂了一下眼睛,再拿下来手的时候,笑就没那么大了。
嘴角却一直翘着。
保育员说实话,这么久了,没见过这孩子笑。
小声跟苍耳说,“还是小孩子,哥哥来了你看,多开心啊,看着好说话的很,他哥哥脾气也好,来借东西客客气气的。”
苍耳笑了笑,凑到她耳朵边,帮着她在院子里洗菜,“我们结婚了,以后孩子也要有礼貌。”
婚期马上了,就是这几天了。
格桑花笑了笑,她脸上带着一辈子褪不去的高原红,这会儿更红了,眼睛那么大,斜着看苍耳,“我不跟你说。”
苍耳笑的整个院子都能听得到,“等后天去打猎,到时候给你带一只好皮子,天气冷了铺在身下暖和呢。”
冬季来临之前,最后一次打猎了。
这一次保障肉食品的供应,储存更多的食物。
每一个人,即使战斗员,又是生产员。
西爱不会骑马,是的,她不会。
宁宇森似乎特别受欢迎,他从小就这样,走到哪里,似乎都认识人一样的,下午牵着一匹马来,招呼西爱来,“敢不敢骑马?”
西爱笑了笑,“你帮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