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胡搅蛮缠,但骆静语还是觉得自己理亏,不敢反驳,赶紧补救:【你想吃,我带你去吃,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看着他又急又委屈的样子,占喜“噗”一声笑出来,啃着蟹脚说:“和你开玩笑的,我才没那么小气呢,不过你这人也真逗,怎么想的呀?一个人出去吃香的喝辣的,这是你的解压方式吗?”
骆静语:“……”
他想把这事儿翻篇,这样的解压方式他也是第一回 尝试,出去的时候心情差得要死,是从找到姻缘牌开始才一点点地好起来。
“吃吧,别愣着啦。”占喜夹了一大块螃蟹到骆静语碗里,对着他甜甜地笑,“小鱼,明天早上我就给那些客人发短信,只要能顺利找到那个女生,我们就能翻盘了。”
骆静语看着她,渐渐的也笑起来,点点头,拿起筷子吃了个饺子,也啃起螃蟹来。
咖喱蟹真的很香,他一边吃一边想,要是有一碗米饭就更好了。
——
第二天早上8点半,占喜和骆静语已经并肩坐在工作台前。
占喜把短信都编辑好了,手机号码也整理好了,有个别奖券的信息填的是疑似qq号或微信号,占喜暂且放到一边。
她想的是先发短信,等电话,等待时再加上那些微信和qq去问,到中午要是没结果,就一个个打电话问,反正一共就六十多个人,她就不信找不到了。
骆静语忐忑地问:【她填了吗?】
占喜思索片刻,回答:“应该填了,当时你不在,展位上没别的客人,她买了东西我肯定会让她填。我印象里买了东西的客人都愿意填,中奖率不低啊,六十多个里面中八个呢。”
时间到了9点整,占喜开工了,手机号码已经被她录到了通讯录里,勾选以后,一键群发。
骆静语紧张兮兮地看着她操作,发送完后,两个人安静地坐着,眼睛一直盯着占喜的手机。
半个小时,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
占喜并不气馁,开始加那些qq号和微信号去沟通,骆静语始终乖乖地陪在她身边。
时间到了11点半,占喜有点焦躁了,骆静语也没心情去做饭,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开始打电话。
占喜用骆静语的手机去打,刚打过三个电话,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占喜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人是:【造物节26】
心脏怦怦怦地狂跳,她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一个年轻的女声:“喂,是禧鱼烫花吗?”
占喜的声音都在发抖:“是的,我是禧鱼烫花骆老师的助理小占。”
对方说:“你好,我看到你发的短信了,你说的那支莲花簪子,应该就是我买的,我早上上课呢,所以现在才给你打电话。”
占喜都快要哭了:“没关系没关系,请问你现在在哪里啊?我能把簪子先借回来吗?双倍的价格买回来也行,事情短信里都说啦,希望你能理解,帮帮骆老师可以吗?谢谢你了。”
女生说:“可以是可以,可是我不在钱塘耶,我在甬城上大学,刚开学,之前是放暑假去造物节玩的。簪子在我寝室,你看怎么办啊?”
“我来找你,我现在就来找你。”占喜毫不犹豫,“高铁就一个小时,可以吗?”
“可以的,这是我的手机号,我姓赵,我短信把学校地址发给你,你到了给我打电话就行。”女生的态度很温和,“我刚才上微博看了,基本知道了是怎么回事,那人的图和簪子我也看过了,就和骆老师做的一模一样嘛,可是骆老师比她早呀,放心吧,我能给你们证明的。”
“谢谢你!那下午见,我现在就出发。”占喜挂掉电话,转身抱紧骆静语,“啊啊啊”地大叫,两条腿激动地乱颠。
骆静语知道应该是找到了,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就见占喜蹦了起来,说:“小鱼,走吧!和我一起去甬城,拿证据!”
他们很快就出了门,轻装上阵,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高铁站,买到下午1点50分的高铁票,3点多时已经坐上了去小赵学校的出租车,3点40分,占喜和骆静语在学校里见到了小赵。
小赵是个热心肠、明事理的大三女生,手里拿着那支莲花发簪在等他们。占喜接过发簪和骆静语一起看,鱼戏莲花——是和骆静语初稿上几乎一模一样的簪子,连簪身用的五金件都一个样,骆静语设计时就是照着家里的库存金属簪身绘制的。
这时,小赵又给了占喜一个意外之喜:“那个……其实买的那天,我有发朋友圈,你要看吗?”
占喜:“!”
踩着甬城某公证处下班的点儿,三个人冲到了公证员面前。
公证员听清要求后,开始帮小赵办理业务。
经确认,小赵的微信为其手机号码注册,手机号在其名下使用,公证员让小赵操作微信app,并用录像方式对她操作微信的过程办理了证据保全公证,当场出具公证书,证明小赵的朋友圈日期和内容真实有效。
占喜电话咨询过律师,当场也提交了自己的证据保全公证请求。“禧鱼烫花艺术”微博号登记在她手机下,手机号由她本人使用,她当着公证员的面操作微博,将【rrmft0429】和【小鱼鱼手作烫花】这段时间发布的微博消息全部进行了证据保全公证。
拿到公证书的那一刻,占喜流泪了,是喜极而泣。
真是好事多磨啊!她忍不住就和骆静语拥抱在一起,距离婳裳给的最后期限只剩一天,【rrmft0429】还在微博上蹦跶,而她和骆静语终于拿到了证据,还是公证处给出的铁证!
“回家吧。”占喜对骆静语说,“今晚我不睡觉了,要大干一场!这下子非叫他们心服口服不可!”
他俩在公证处门口和小赵道别,占喜把六百块转给她,并承诺事情结束后送小赵一支新簪子,她想要什么花都行。
“能帮上你的忙就好啦。”小赵笑着说,“买簪子那天我都没见到骆老师,今天终于见到了,骆老师好帅啊!”
骆静语脸上的肿胀已经消了,算是恢复了本来英俊的相貌,剩下的那一点点淤青和破皮后的结痂还让他平添一股男人味,看懂小赵的唇语后,他有些不好意思,耳朵又红了起来。
占喜挽住他的胳膊,骄傲地说:“骆老师不仅帅,还很有才呢!就是比较容易害羞,你夸他他会脸红哦。”
小赵咯咯咯地笑,又说:“我想不通啊,他们怎么这么坏?这样子欺负骆老师,这已经不是抄袭的事儿了,这是陷害啊!”
占喜叹了口气,指了指公证处大厅里的一句宣传标语:“崇法,尚信,守正,求真。那两个人和这八个字边都不沾,所以老天都不会帮他们。”
晚上,占喜和骆静语坐高铁回钱塘。
在高铁上,占喜把拿到证据的消息告诉给占杰和罗欣然,他们都是又欣慰又开心。她还告诉给苏苏,保险起见没说具体是什么证据,也没把公证书拍照给苏苏看,只说让她到时候看微博就行。
骆静语翻着那份公证书,这还是他头一次看到公证书长什么样,看到那颗大红章,心里好激动,觉得就像是政府在给他撑腰。他是无辜的,他没有抄袭!这么几张薄薄的纸就能证明他的清白。
骆静语告诉占喜,当时为什么会想要做这支莲花簪子。
方旭拍去初稿后迟迟没给反馈,骆静语和占喜忙着造物节的事,也没空去管。造物节的第二天,上午的体验课结束后,骆静语中午闲着没事,就拿出从家里带来的半成品继续制作,就是这支莲花锦鲤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