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云歪了歪头:“这就是你不懂爱的理由。”
系统:“……”好气哦,它又得搜索有什么能代替消消乐的小游戏,连连看也不行。
以云撑开伞,走进雨里,笑了笑。
亭子这一争吵,到底还是传到王府下人耳里。
这时候,恰逢春转夏,天色总是阴晴不定,王府上下也觉得春季太短,王爷又变回捉摸不定的性子,甚至更甚,于是众人难免战战兢兢,但看兰香姑娘每天还是自顾自,未免感叹,比王爷更凉薄的,居然是姑娘。
唯一让王府众人觉得欣慰的是,王爷虽不再夜宿紫宸院,好歹白天还是会来的。
此时天光大亮,陆立轩立在紫宸院正院门外,整个院子的下人都被赶出来,站了好半天了,没人敢动一动脚,歇一口气。
事情的起因,是兰香姑娘想买一样新东西,下人们听了纷纷心惊,赶紧禀报王爷,果不其然,王爷生气了,就在刚刚,黑着脸进的紫宸院。
紫宸院正院,小轩中。
时戟掐着兰以云的下巴,目中怒火正盛,审视兰以云:“你让人买砒霜?想做什么?”
兰以云倒是直白:“调香所需。”
时戟不信:“为何调香需要砒霜?砒霜本是无味,若是加热,恐怕那味道禁不得你嗅。”
兰以云说:“我知道,所以,砒霜不是来加热的,是配伍所用,”想起时戟对香道一无所知,兰以云便解释道:“配伍就是将两位或者三味香料配在一起……唔……”
时戟不等她说完,已然行动。
兰以云咬着下唇,闭目受之。
末了,时戟声音冷冷的:“不许用砒霜。”
他站起来要走,兰以云忽然拽住他的袖子,她现在柔弱,没花力气,可时戟就是觉得袖子如千钧沉。
他停下来,垂眼看着她。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心软,可是每次都会破例,以至于现在都习惯了。
兰以云披散头发,目中含着水光,轻缓地说:“好吗,时戟。”
她之所以知道他的名字,还是在意缠绵渐浓的时,时戟哄着叫的。
此时时戟从鼻腔里冷哼一声,真是没想到,他对她的浓情蜜意,到头来都能被她好好利用起来。
狠狠地将自己的袖子从她手里拽出来,时戟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他很快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听那轻微的着地声,他知道,她应当是没有穿鞋,虽说现下已经夏季,但紫宸院里摆满冰块,地上冰凉得很。
时戟皱起眉,强逼自己不要回头。
“时戟、时戟。”兰以云跟在他身后,声声呼唤,又软又娇。
时戟额角一疼,他警告自己,她之所以会这么叫他,全是因为她想调香。
于是他继续朝前走。
很快到了院中,兰以云还是跟在他后面。
时戟呼吸一沉,拐到园中,他看着四周不久前才栽植的香料,更是心烦意乱,不过也觉得兰以云没穿鞋出来,这条路都是泥沙,不好走,她也该回去罢。
结果,他忽然听到轻柔的惊呼,猛地回头一看,兰以云坐在地上,露出软玉般脚趾,上头有一道殷红的伤口。
她踩到地面露出的石子,磨破娇嫩的脚趾。
一刹那,时戟整颗心都揪起来,他克制着奔过去的步伐,只缓缓走到她身侧。
兰以云抬眼看他,轻声说:“时戟。”
时戟捏了捏手掌,将她拉起来,一个横抱,没好气道:“行了,不用装了,左右你对我都是利用。”
兰以云靠在他肩膀上,感受他难得表现出来的和风细雨,说:“那砒霜的事?”
时戟沉默了片刻,待把她送回房中,他开口:“用砒霜的时候,要有人盯着。”
兰以云点点头。
两人各退一步。
时戟叫来府医给兰以云治脚伤,他不愿再待下去,每一次他妥协,都会有一种无力感,好像他终不能奈她如何,被她牵着鼻子走。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只是,时戟刚走回书房,连一口茶都没来得及喝,门外就有下人匆促道:“王爷,紫宸院传话来,说是让王爷过去。”
时戟立时放下茶盏,他犹豫一会儿,冷哼着问:“什么事,这么着急?”
下人说:“紫宸院只让王爷过去一趟,并未告诉小的。”
时戟略躁,抬手揉揉额间,他不是烦紫宸院有事,而是烦自己因听到紫宸院有事而心绪不宁,甚至想步履匆匆朝紫宸院去。
还有刚刚,见她流那么点血,他低头快得如憨子。
而她根本就不在乎他,从两人闹开后,她的日子照样清闲。
烦。
时戟扬声,道:“不管什么事,别来烦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