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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汪清水的池塘边,打氧机打得水面微漾,黄珍珠坐在小矮凳上,正剪开石灰袋子时,远处狄虎扬声让众人工作认真些:“我领周生逛逛虾塘。”
因黄珍珠坐得稍远,没听见狄虎在说什么,而周明却远远就锁定了她,她长发扎马尾于脑后,坐在小凳上腿微屈,一双纤长玉白的腿拢在宽大的水靴筒里,认真工作时姣好的侧脸笼在晨光里。
那双腿,又细又直,往日她稍丰腴些时有些肉感,盘在他腰上时,他在手中抓捏,手感极佳很是刺激,到后来她瘦了,穿长裤时,他总是腹诽村姑怎么长的,连两腿之间那个缝隙都长得恰恰好,合他心意。
依次和工人聊了几句天走来,当走到黄珍珠身后时,狄虎唤了她一声:“珍珠。”
黄珍珠停了动作,拿着剪子只得用手背将几缕垂落的发往后捋,转头时应他:“阿虎哥,怎么了?”
乍听黄珍珠那句话音,应答狄虎时清亮好听,无作防备,似一汪兜水的清泉。
周明被叩击心弦,才忆起他许久未听见她的声音,而后又被‘阿虎哥’叁字惹恼,叫得很亲热啊,他不在,二人进行到什么地步?这只蠢老虎知不知她肚里现时还有他的种,他和她有肉体关系,他在她身上勤恳耕耘过多少回,灌精过不少次。
眼前的场景却让转过头的黄珍珠心里一颤,随即心脏砰砰直跳,只见阿虎哥和一个清俊高大的男人并排而站,有说有笑,那人气势逼人,池塘上方稀稀拉拉挂着几株种不出葡萄的葡萄藤,那婆娑的叶荫阴影盖在男人的眉眼上,隐隐绰绰、分不清情绪。
除了周明还有谁?
黄珍珠下意识想扔了剪子跑掉,狄虎却不知二人的爱恨纠葛,乐呵呵的:“珍珠,我和周生参观养虾场,今日他成了我们的大老板,日后我也是员工啦。”
听得黄珍珠蹙起好看的眉头,老板?他这人,怎么总热衷于做她老板,分手了来到这都没个清净,又想来开除她?那她现时应不应该乖乖去收拾行李,再一次被扫地出门。
只是,正当黄珍珠心烦意乱想说些什么时,周明因那声‘阿虎哥’很是不爽,加之她不是想逃想分手么?如她的意,他眸色冷漠,连看都没看她,经过她时直接略过了她,连脚步也未曾停下……
其他人他都有说有笑的,独独略过了她。
黄珍珠蹙眉望向周明和小年轻说话的背影,不知道他现在打什么算盘,她不知道的是:周明是个颇有耐性的猎人,她现时就在他的地盘上,有的是时间好好整治她……
日过晌午,阿虎哥又传来消息,说是迎大老板吃顿好的,地点就不挑远,他做主马路对面的马记鸭煲店。
众人立刻欢呼,煮饭阿姨也乐得不下厨,而黄珍珠却像一个等待判刑的人,坐立不安。
到了那鸭煲店,桌板上泛着油花,地上叁俩丢弃着竹筷纸巾,碳炉上坐着爆炒过的洋葱青椒红辣椒鸭块,汤汁咕哝咕哝直冒着热气,服务员又端来一大碗白饭。
好巧不巧,黄珍珠就坐在周明对面,而她就坐在阿虎哥身边,往日跟着他的张助理不在,现时是他司机,他认出了她,也跟着周明装作不认识。
黄珍珠现在怀孕饿得快,总要吃些米饭,那碗白饭正在阿虎哥面前,她正欲去添时被阿虎哥接过她的碗,拿起饭勺添饭。
狄虎问:“够了吗?”都不知珍珠苗条纤瘦的一个人,吃饭好像总比别人多了点,应是不习惯养虾场的劳作。
“够了。”黄珍珠接过,补了一声:“谢谢。”
狄虎笑了:“这么客气做什么。”
这自然而然的一幕,落在周明眼里,尤其是黄珍珠接过饭那小媳妇样的笑,让他眸色更冷几许。
席间鸭煲店上了自酿的米酒,满满一坛,斟在杯中,酒香呛鼻四溢。
狄虎朝周明敬酒,一仰脖全喝下,小年轻好饮,也和他敬酒,这么一轮番下来,除了黄珍珠没向他敬酒其余人全敬了。
周明扫过黄珍珠眼前满杯未动的酒,冲她发难,叩着桌板闲适地望向她:“黄小姐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