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说:“没有。看你好看。”
似乎觉出她有心敷衍,容景略勾了勾唇,没再问。
等早膳撤下去,姜洛慢吞吞咬着她从望月居带来的点心,正盘算着吃完这块就走,就听容景道:“今日有什么安排?”
姜洛指着在他怀里让挠痒痒的团团说:“遛狗。”
容景说:“还有呢?”
姜洛说:“午睡算吗?”
容景说:“算。”
姜洛说:“那就午睡起来吃点东西,再看会儿书,写写字,叫人念段话本。有空的话就把以前学的功夫温习一下,然后又能遛狗了。”
容景倒记得阿洛说过她身手,便没问她怎么会功夫,只评价道:“很悠闲。”
姜洛说:“还好吧。”
她可是能持续一整个月都不碰手机和电脑,电视和游戏也不玩的真正的咸鱼。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除去每周一次的私教上门外,像遛狗这种对她来说已经算是超额运动了。
咬完最后一小口点心,姜洛拿帕子擦干净手,看容景已经坐在案后打开一份奏章,她正要说回去,却见容景头也不抬地道:“帮我磨墨。”
他都这么发话了,姜洛只能凑过去,挽着袖子给他磨墨。
她磨墨不是很熟练,幸而姿态做得不错,看上去还挺像模像样,颇有种红袖添香的味道。
但到底是个懒人,因此磨了没一会儿,姜洛就感到手有点累。才放慢了点速度,容景好像一直在关注着她似的,说:“累了?”
姜洛也不矫情,直接嗯了声。
“累了就坐那歇着,”容景写好批语,把这份奏章合上放到一旁,转而拿起新的,“那边架子上有书,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听出他这是不打算让她走了,姜洛活动了下手腕,依言过去找书看。
然后她就得到了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架子一角花色绚丽,如浓妆艳抹,这插在花瓶里的赫然正是海棠四品之一的木瓜海棠。
回忆起还在宫里的时候,容盛光说她要是喜欢海棠的话,他就再给她寻来,姜洛便抱起这个小花瓶,跑回到案边,盯着容景瞧。
容景照旧是头也不抬,说:“看到了?”
“看到了,”姜洛抱着花瓶,小心地摸了摸花瓣,生怕力气稍微大一点,就会把这娇嫩的花瓣揉碎了,“你从哪儿弄来的?”
木瓜海棠的花期也是春季。
现在可都农历六月,夏天都过一半了。
容景道:“从哪儿弄来的不重要。可还喜欢?”
姜洛说:“喜欢。”
她低头闻了闻花朵。
和西府海棠不同,这木瓜海棠的花是没有香味的,果实有。
侍立在旁的扶玉和弄月这才知道,原来之前那两束垂丝海棠和贴梗海棠,竟是陛下送给娘娘的。
两人悄悄对视一眼,某种心思不言而喻。
都记起容盛光说要给她寻海棠花了,姜洛自然也记起答应好的给他编花环的事。便问容景锦囊在哪,她要用海棠花给他编。
扶玉和弄月就又知道了,原来之前编花环也是送给陛下的。
只是送就送吧,怎么那个时候娘娘还遮遮掩掩,不让她们知道?
这莫非就是以前夫人常说的夫妻情趣吗?
容景道:“海棠花茎短,你怎么编?”
姜洛说:“试试嘛。”
容景这就摘下腰间锦囊给她,又让人出去摘些细长柔软的草茎来。
姜洛抱着花瓶去到一旁的空位坐下,对着花茎研究了会儿,问扶玉有没有带绣花针,得知没有,她就问小喜公公要。还叮嘱要针眼最大的,能穿过好几股线的那种。
小喜公公一听就明白,娘娘这是打算用绣花针把草茎从花茎中穿过。当即小跑出去,找宫女要针。
等草茎和绣花针全部就位,姜洛没让任何人帮忙,她很耐心地把草茎一根根地揉搓成一整条,用了点力气拉扯,还算结实,这便穿过绣花针的针眼,把海棠花一朵朵地串起来。
木瓜海棠的花茎不仅短,还很嫩,姜洛废了好几朵,才掌握了点技巧,动作不由更细致。
这次的编花环注定是个细活儿。
于是串完最后一朵花,姜洛给草绳打了结,把花环在锦囊上缠好,她松开手,正要伸个懒腰,就见容景不知道什么时候批完奏章,正在她身边坐着。
“编好了?”容景问。
姜洛点头。
他拿起锦囊看了看,看出什么,把锦囊放回桌上,要看姜洛的手。
姜洛说:“手?我没扎着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