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微微亮的时候,就敏感的感觉到病房的门打开了,风从另个地方不停的灌入。
“……阿桢你来了?”丹萱苍白无力的笑笑,看着宁桢不修边幅,下巴冒出的青色胡茬,整个人颓靡了不少,这样的宁桢让她更加的心里没底了。
“身体好点了吗?对不起,我最近……”宁桢疲惫的笑笑,刚刚从那边回来,还没来得及整理自己的着装就过来了。
“不用说对不起,人之常情,我懂的。”丹萱摇摇头,挣扎的要起身。
“没事,我感觉身体恢复的很快。”虽然还有些痛,一不小心会撕扯到伤口,不过对于一个重伤的人来说,已经恢复的很迅速了。
“还是小心一些,别起身了,垫两个枕头就好了。”宁桢轻抬起丹萱的脑袋,放置了另个枕头,让丹萱说话的时候没有那么的难受。
“阿桢,如果我说……”
“怎么?是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吗?”宁桢小心翼翼的给丹萱温着水,低声细语的询问着。
“我,对于老爷子的死。”
“我…我是知道的。”丹萱紧紧的闭了闭眼,手指不自然的蜷缩在一起,透露着丹萱的紧张。
“……”宁桢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抓着水杯的手都在发抖。看着眼前瑟缩紧张的女孩,心里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喷涌而出。
丹萱悄咪咪的睁开了一只眼,没有想象中的大发雷霆,沉着冷静的更加可怕,强忍着不适的手去握住宁桢宽厚的手掌。
“所以,你和老爷子都知道?就只是瞒着我?”宁桢晦涩难已的开口,仿佛有一口异物堵在了口间,不上不下的,令人难以舒适。
“阿桢不要怪我。”丹萱可怜巴巴的睁大她的水眸试图让宁桢宽恕她的罪过,手指并不拢却依旧执着。
“让我缓缓。”这话的潜意识就是丹萱承认了这件事,委屈复杂难以言喻的感觉又再一次的上涌,一次又一次的袭击他的心脏,他快要炸了,冷静冷静。
宁桢一点点的掰开了丹萱握住的手,冷静的放下杯子,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了病房。
风轻轻的拂过尘面,刚刚握在手心里的触感还依稀存在,只是这般空落落的手,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站在门外不断深呼吸的宁桢,低垂着头,脑海里只在不断的重复一句话。“答应我,答应我。”
“将那些欺骗你,你憎恶之人斩杀殆尽!!”
“只要你,只要你献祭你的身体,所有的东西我都会帮你完成,让他们尝尝背叛的痛苦。”
黑暗沉闷之中传来的声音,嘶哑的愤怒,恨不得就冲破暗沉的枷锁,用鲜血以祭祀他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