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庄?”年氏听得一头雾水。
吴彪顿时有了想要劈了她的心。
家丁找到燕无双,扶着燕无双出来的正是小丫头翠屏。
翠萍带着解将军头毒素的药混进房间,在年氏来之前,就已经喂燕无双吃过。这会儿,燕无双身体虽然还是不太给力,但是神智却清醒过来。对眼前的混乱,她非常茫然。
吴彪冲上来,殷切问询:“燕小姐,你受惊了!”
程、云二人悄悄尾随吴彪等人到达吴庄的会客厅。会客厅之上,除了和燕无双一起出来江湖的“小旋风”谢刚,还有一个穿皂衣的,叫司马超,乃是江南十六堂在莲花乡的分舵——莲乡堂的堂主,背上背把刀,寒暄当中听得出,这人乃是地趟刀一派的高手。另外还有一个弄潮的好手,叫张速,有个外号叫翻江蛟。因为水里去的多,腰间挂一个鲨鱼皮刀鞘。刀不大,瞧刀鞘的样子,里面大约也就是一把薄片刀。
大厅外头,树荫灌木之后,云杉乜斜程倚天:“这到底一回事?你何时认识的剑庄的大小姐?”说到这儿,她止不住“嘿嘿”冷笑起来,“真看不出,程倚天,撇下金陵华家的小姐不管不问,并非你对江湖权势不感兴趣。”
程倚天正像一只泄了气的河豚鱼,闻言轻问:“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云杉语气越发不善,“华淑瑶不是嫡女为一方面,华家到底是个仰仗他人势力的半吊子,江南十六堂才是真正的狠角。”
说到这里,再没有救人的意思,云杉窜出树丛,往庄外奔去。先回伙房,伙房的头目还奇怪她怎么突然冒出来,云杉说:“庄上大,走得不认识门。”程倚天急急忙忙跟在后面,一起被伙房头目取笑了,然后由伙房的人将他们带出吴庄。
走在毫无牵绊的旷野,程倚天这才缓过神来,对云杉解释:“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只说过在玉秦宫外看到过我,那会儿我和华毅扬的铁甲兵动手,能看到我的人也不稀奇。再说,剑庄庄主复姓上官,她却姓燕!”
“‘天下第一剑’上官剑楠的夫人姓‘燕’,全江湖都知道,你在这里装什么蒜!”云杉控制不住生气,大声嚷道:“如果说莲花宫是条食人鱼,上官剑楠和他的剑庄以及江南十六堂,才是这江南武林中真正的大鳄。剑庄大小姐突然出现,还成了你拼命也要去救的人,你说你们只是萍水相逢,你说你对她只是江湖义气,谁信?反正我不信!”
她轻功本来就比程倚天好,轻松甩掉程倚天,来到一条河边。取出软膏,卸了易容物,又将脸洗干净,然后奔出来迎住正疯了一样寻找她的程倚天。
“今天起,我再也不想隐姓埋名。我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个‘死’字,从现在开始,我绝对绝对什么都不在乎!”说罢,她就往东边的路上疾奔。
轻功展开,快若疾风。程倚天一路追去,最终还是将她追丢!
燕无双居然是剑庄的大小姐,是“天下第一剑”上官剑楠的女儿,这个事实,让程倚天也颇感遭到戏弄。如意门、青草帮,这些都是小角色。可是剑庄的人居然来了,并且,还是被他带来的。这不仅表示事情要闹大,连他都糟了暗算,成了图谋奇花谷的一分子。
怪不得云杉会生气!
与此同时,云杉的处境也更加危险、
“云杉!”
“云杉!”
……
迷茫之下的他,只能漫无目的还不间断拼命寻找,直找到太阳落山,夜色笼罩。自思这短短时间她会到那里去呢?奇花谷?还是河东村?河东村的草鬼婆竟然绑架了剑庄大小姐,还把剑庄大小姐送给霸王彪?燕无双神志清醒了,会不对吴彪说?吴彪知道在自己身边,原来有人处心积虑要害自己,接下来又会怎么做?
张抗抗是明的,吴彪的夫人年氏为了保全自己一定会把做香料的张抗抗给咬出来。
张抗抗一口咬定自己只是为了讨好吴彪,吴彪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草鬼婆就不同了!
有被吴彪害死的于晓掩在先,知道于晓掩的奶奶已经了动了杀死自己心思,吴彪必然不会放过草鬼婆去。
念头飞转,想到此处,程倚天突然便清楚云杉一定会去哪里?
河东村!
他拔脚直奔河东村。过河,穿过那片枣树林,抬眼望去,一片火光隐隐传来。还没等到近前,前方一支马队迎面奔来。
程倚天虽有猜人之心,防范之意并不强烈。这支马队经过自己时,他的注意力依然被前面的火给吸引,未曾提防,马队过去,一支飞爪抛来。精钢铸造的五爪抓住他的后背衣裳后立刻缩成一个拳头,马匹往前奔跑的力道顿时将他拽倒在地上。后背着地,人被往前拖去。泥土地上被生生犁出好几道槽。程倚天后背被那只飞爪蹭破皮,后脑、肩膀、后背、大腿皆被擦伤。撞到一块石头,他的头脑先是“嗡”的一声,已经集聚在丹田并开始流转四肢百骸的乾元真力促使他下意识腰身一挺,人从后仰变成俯身姿势,并且,借手摁地面的刹那,人若离弦之箭往前射去,扑倒马背上正拽他的那个人,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
一个肘锤,那个家伙就晕菜。其他马匹快速飞驰而过,他先是一个起落,又扑倒一人,接着,反手拽下抓在自己后背衣服上的飞爪,不顾带下一片布来,甩手抛出,一个人被缚住,另一个人被这个缚住的人飞过来撞中。程倚天再飞身跃起,追上最后一个人,将最后那个人也打翻到马背下面。
抓起最后掉下来那个人,程倚天喝问:“谁拍你们来的?”
那个人嗫嚅。
程倚天急于知道答案,挥掌掴他脸颊。鱼肉他人的人最怕被别人鱼肉,打了两个耳光而已,这个家伙就忍不住哭叫起来:“是我们家爷派我们来的。”
“你们家爷,是吴彪吗?”
“是、是的!”说到这儿,这个家伙神情古怪瞠目瞧他,“你也敢直呼我们家爷的名讳?”
程倚天怒从心头起,一拳将他敲到昏厥。其他还醒着的吴家堡的人急忙闭目装死,程倚天虽然恨他们为虎作伥,可是到底恶人最终不是他们,远处火还烧着,他急忙抛下他们,飞奔过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