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城公子程倚天,正式出道不到一年,因为其名下产业被卷入江湖门派之争,其他人有了**烦而他却毫发无损,所以扬名。武功不弱,陷我黑风剑阵五十招才被生擒——”
说到这里,白衣人不由沉吟。
殷十三要说话,萧三郎不让。但是萧三郎也不知道此人底细,到底应该怎么讲,才能和平解决眼下问题。
殷十三估摸着彼此的实力,最后还是执意将他拨开。
白衣人未曾说下去,他将话头抢过来:“江湖上,两个打一个,或者更多人联手打一个,都是叫人所不齿的,你知道吗?”
瞥见白衣人眼中瞬间飞削而来的利芒,萧三郎双手禁不住为他捏一把冷汗。
上下打量一回殷十三的尊容,顺带还睃了一眼萧三郎,白衣人冷冷一笑:“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你们是江湖人,当然要顾及。”
萧三郎旋即问:“敢问尊驾,难道你竟不是从湖海间来吗?如果是这样——”入逸城数年,传音阁里消息齐全,凭着记忆,他大胆设想:“极致富贵当属天家,难道……尊驾竟然是一位王爷?”
“大胆!”脱口呼喝的是一位黑衣护卫,衣服上绣着鸿鹄,年纪也相对较小。
金雕护卫司空长烈撇目光,隐含怪责。
萧三郎玲珑无比,登时露出会心笑容。
白衣人起身,不疾不徐往前走,来到萧三郎面前。对面而立,又是这样的距离。殷十三也好,萧三郎也好,心里不约而同出现同一个念头:天哪,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金雕护卫、孔雀护卫和鸿鹄护卫,个个都算得上俊杰,然人中之龙凤,轮到此人出场,他们都明显匹配不得。
萧、殷不得不承认:自己和黑衣护卫那是比不上,至于主子——自家的公子和这位主子,尊贵程度和架势气派,都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呢。
饶是如此,萧三郎还是尽量控制,不让情绪外露,而让自己更多地显示出不卑不亢。
白衣人趋得更近,目光直视,他也没有躲闪,迎头直上。
四目相对,彼此凝望。
渐渐的,殷十三还是挪开眼去,萧三郎却依然看着对方,没有说话,后背上一片热汗淋漓。
白衣人这才哼了一声,抬起头,眼神从萧三郎头顶上穿过去,淡淡的语气缓缓道:“倒也想象得出,在那些江湖门派互相挤兑的风雨中,拥有‘狂刀追魂’的逸城可以屹立不倒的原因。”
这话说得,对殷十三可是持着否定的态度。
可殷十三本性要强,这会儿“咕哝”一声,却也没说出什么来。
白衣人转身往回走,坐回座位后问萧三郎:“你要找我和谈,谈什么?放了你家公子?”
萧三郎挺直了腰背:“没错!”
“你能带给我什么呢?”
“绝不暴露尊驾的行踪给任何人。”
白衣人闻言一怔。
萧三郎旋即说:“尊驾起居做派都不似寻常人,可是,您既不招呼当地官府,也不离开此地到处去游历。我知道你必定有目的,不然不会扣着我家公子还有另外一位老爷子。”
白衣人被打动了,深深吸了一口气。
“能够将这样大的客栈整包,尊驾的实力我等望尘莫及,黑风护卫个个精明强干,训练有素更让我等汗颜。可是,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们有我们的优势,尊驾必定也有尊驾所顾忌的东西。”说到这里,萧三郎故意停下来。
“为什么不说下去呢?”白衣人的语气添了些微冰冷,神情也不再那么淡定。
看到对方的眉头微微皱起来,萧三郎很是忐忑,因此,他更加谨慎,接下来说得每一句话速度都放缓,一字一句也认真思考:“我们可以和平共处,对于我们而言,能和尊驾做朋友当然好过于成为敌人。也没有必须要做敌人的理由,您觉得呢?”
一声冷哼,白衣人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轮番往下点了数点。
萧三郎拱手对他说:“还没有请教,我等该如何称呼?”
“白瀛楚。”
萧三郎凝神思索。
当今皇上姓“龙”不姓“白”,可是太子以及诸位皇子似乎就是以“灜”字为首起名。“灜”字,同音者众多,不知这个白某人是否用的就是同一个。
继续盘问,只会引起对方不快。
萧三郎见好就收,对白瀛楚说:“我等是否可以迎回我家公子。”
白瀛楚注视他良久,轻轻叫了一声:“楚风。”
另一名金雕护卫出列行礼:“在!”
“放了程倚天,还有那位老者。”
楚风二话不说,领命出门。那厢才走没多会,司空长烈来到萧、殷面前,下巴翘了一下:“走吧!”
“还没有见到我们的人……”殷十三没有说完,萧三郎便拉住他的手。将殷十三拽出门,萧三郎才飞快对他说:“说放人,必定会放人!”眼见司空长烈连门槛都没跨出来,萧三郎更是长叹一口气:“那个姓白的傲慢地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说出的话,怎能不兑现?”
“也有可能是骗人!”
“你觉得他们有这么必要?”
殷十三想想,摇头:“没有!”
“那可不就是!”萧三郎拍拍他的鹿皮囊,“等迎回公子,就去找陆成龙陆成锋兄弟,帮你修好这对铁爪。”
殷十三咬牙切齿:“一定要换个刀剑砍不断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