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谢三一耸肩,表示没辙。
他想了想,然后在贺惜朝面前蹲下来,说:“如今,李府已经放话,跟你恩断义绝,还势不两立。你两边姻亲全没了,而太子门下第一走狗的名声却是响彻内外,惜朝,你何至于此啊?”
贺惜朝看谢三一脸不解,却是没有疏离,不禁笑问:“你觉得我疯了吗?”
谢三摇了摇头:“我想不明白。”
“不用想了,万事都有理由,只是不好宣之于口罢了。”
谢三眉头微微皱起:“可你不说,祖父怎么原谅你?他对你很失望。”
闻言贺惜朝抬起头来看他:“你认为我做错了?”
“这……”谢三脸上出现矛盾,犹豫着说,“李洵罪证确凿,你将此揭露,这不仅不算错,就如外头所言,是大义灭亲。可是方式……比之贺家除名,未免太偏激,有些令人……”
“害怕?”
谢三颔首:“嗯。”
“不过是心中有鬼罢了,若真是持身立正,还惧这个?”
“可问题是这样的人太少了,官做得越大,越少!”谢三拿着扇子挠了挠后脑勺,“惜朝,你那么聪明,应该有更好的法子将李洵拉下来,为何用这遭人诟病的法子?”
贺惜朝淡淡道:“做都做了,我不后悔。”
“但是你要是不说,祖父一定不会原谅你。”谢三说到这里,忽然压低声音,“你就不怕他将你逐出师门吗?”
贺惜朝的眼睛蓦地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谢三。
后者道:“没有危言耸听。”
贺惜朝抿着唇,目光落在那紧闭的书房门上,过了一会儿,忽然唤道:“谢三哥哥。”
“嗯?等等,你叫我啥?”谢三警觉地看着他,心里有些发毛。
贺惜朝瞧他戒备的模样,说:“称呼而已,不用这么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