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一个奥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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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已经不冷的冷知识,说是中国人一见面就喜欢问别人有没有吃饭。

给出的解释也千奇百怪,就像读书时候排除的选择题第一个选项永远是正确答案一样。

一顿饭局中的时间线可以从说话人未出生前,一直到遐想里的未来世界。嘴里的主角永远是同饭桌上的人或是一个只活在口中的‘有个朋友,有个同事’。

有些人能说新闻传言八卦黑料灵异现象,能从高中往事跳过自己还没有的儿子直接说到孙子。他们谈天说地,不管扯多远都能骂到自己老板的头上。

而有些人,只能端着碗,涮着牛肉,然后在心里嘀咕一句:操,又老了。

一顿饭可以产生几万个字,叁十多个话题,二十多片被涮过头的肉,十多个人被提及,会有七块土豆片被煮得筷子一夹就烂,每次都尝试但都吃剩下半份的新品。

还会有一个许从周已经吃饱了靠在座椅上打嗝。

段弋拿着湿巾慢条斯理的把沾到油的手指一一擦过,听见轻微的打嗝声音,给她续了杯奶茶,她靠在椅背上,腰板都懒得直起,开口说话,第一个字就被一个嗝憋回去了。

闭着嘴巴只能看见她人有节奏的一抖一抖的。

段弋:“不喝?”

许从周摇头:“奶茶喝了更饱。”

他倒是不客气的去收银台后倒了杯红茶给她,损失了顾宁的财产。

佛手柑的红茶解腻,有个玄学就是一次性不间断的喝七口水就能止嗝,玄学不能保证成功率,她是那失败的一列。

店铺后面有个停车场,那边是个院子。许从周揣着兜从后门出去,昨天的雪被老天爷续费了,这边不是市中心,附近也没有什么大型的商场,隔着小河望向对面,门可罗雀的街道没有节日气氛。

雪慢慢的落在车上,她站在可以避雨的屋檐下,用脚铲着昨天的已经脏掉的积雪。

段弋出来找她之前,她刚接到裴岷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