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那日问他,可不可以不用负责,他说他不是要她负责的那种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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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种可能,让暮晚摇生气,想再也不理言尚,和他彻底翻脸。
第二种可能,让暮晚摇害怕,不敢和他往来。
她只是单纯想放松一下,正好碰上他这个让她喜欢的……她真的没有进一步的打算。
她也不可能做那种打算。
要么不成亲,要么成亲就要将婚姻利益最大化……她傻了才会跟言尚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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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尚吓到了暮晚摇,让暮晚摇在屋中徘徊时,神色不定,几次想推门逃走。
暮晚摇再一次想推门逃跑时,房门打开了,言尚回来了。
她抬头看到他,目中轻轻一亮。
大约是怕自己将她一人丢在房中不好,言尚回来得非常快。可是他可以快,长发却不能那么快地擦干,衣衫也不可能如往日那般周正。
而他这般匆匆回来,身带清凉雨气,目清唇红,乌发半束。风雨从后吹向他的衣袂,翩翩间,他仿若云中谪仙人一般。
颇有些风流飘逸之态。
提着灯笼回来的言尚关上门,一转头,与暮晚摇目光对上。他微微笑了一下,脸上还有点儿水渍,睫毛上也沾着水雾。
暮晚摇脚便如同定在地上一般,舍不得走了——
美少年啊。
怎么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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踟蹰间,暮晚摇打算试一试言尚。
他站在门口有些踟蹰时,她笑盈盈地上前,挽住他手臂,将他拉扯进来。她小小瞪他一眼,嗔道:“没想到如你这样的人,也这般猴急。男人啊,呵呵。”
言尚:“……”
他被暮晚摇拉着坐下,有些不自在的时候,看她语气奚落,好似对男人的本色颇为瞧不上。
言尚实在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一句:“我是因为觉得将殿下一人留在房中不好,才急匆匆回来,并不是因为其他的。”
暮晚摇瞥他:“难道你回来不是为了跟我去床上么?”
言尚无言以对。
暮晚摇隔着衣裳,戳他手臂:“是的话就不要否认你的色心。谁说自己心里不清白的?”
言尚抿嘴,不说话了。
他也不算否认吧?
他只是有时候会不知道怎么跟她相处而已。
就如此时……
然而此时,暮晚摇心中有自己的小九九,不用言尚想话题,她自己就会主动凑过来和他说话。
她拉着他一道坐下,手搭在他膝盖上,凑过来,闲聊一般挨着他僵硬的肩,说道:“今日皇叔送睡莲来的时候,我在东宫遇到姑姑了呢。”
庐陵长公主。
言尚睫毛轻轻一掀,看向她。
暮晚摇笑嘻嘻:“是因为东宫要为父皇盖一个园子,钱不够,所以又管姑姑要钱了。姑姑很生气,难得趁着进宫看我父皇的时候,跑去找东宫吵了一架。”
言尚微微一笑。
他说:“长公主殿下与东宫太子吵架并无妨。只要他二人吵架,那便不是要结党。陛下就不会怀疑长公主,长公主的地位仍然得保。”
暮晚摇:“然而姑姑又心痛地要掏一大笔钱!我看她火冒三丈,快要忍不住了。就怕她什么时候真的忍不住去找父皇告状……”
言尚轻声:“无妨,冯兄会拦住她,解释给她听的。冯兄会让长公主殿下知道,只有忍耐过此时,日后才有出头机会。”
听他说到冯兄,暮晚摇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他说的应该是冯献遇。
暮晚摇轻轻看了他一眼。
说:“而姑姑今日进宫,其实是找父皇,让父皇给你的冯兄官职的。到我知道的时候,那位冯郎已经被给了一个校书郎的官职。
“虽然只是九品小官。但好歹是个官。他不用去参加明年科考了……他已经是秘书省的九品校书郎了。秘书省这个地方和中枢近,是个好去处。而且校书郎这个官位,说起来就是在书阁里看看书罢了,闲散轻松,大家都很喜欢。”
言尚睫毛轻轻扬了一下,初时惊讶,后来便颔首,表示原来如此。
他说:“那看来改日我当找机会,恭喜冯兄了。”
科考自然不是唯一一个当官的途径了。
冯献遇原本攀上长公主是想参加明年科考……但是现在长公主直接为他要了一个官,也挺好。
暮晚摇观察言尚的神色,见他只是衷心为冯献遇高兴,他虽然怔忡了一下,但却没有什么怅然羡慕的表情。
暮晚摇干脆直说:“你需不需要我去找父皇,直接给你也要一个官好了?辛辛苦苦地参加十月份的考试,还不一定考得上,考不上再蹉跎一年不说,还丢人。还不如我现在直接给你要个官,你也别辛苦读书了,直接当官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