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警员:「你两个,加起来都六十几岁了,一个为人师表,一个成四十岁人,怎会做得这般幼稚?以为自己是甚么人?青蜂侠?袭警!拒捕!佬兄,刑事的!」
然后警员平静下来,淡淡然道:「走吧!不要再有下次了。」
安东尼奥道:「谢谢,阿sir。」
「不用谢我,要多谢,就多谢刘sir,是他求我放你们走的。」
安东尼奥十分惭愧,他给了不少麻烦这位朋友。
警员指住安东尼奥说:「你!我告诉你,我腰间太多装备,使我活动不便;如果正常情况下,单挑我不会输给你!」
「哦!」安东尼奥服从回应。
江松没有说话,想不到,江松比安东尼奥更难抽离,或许热心的人更快把热情消耗殆尽。
***
血案在校内发生必定有传媒追访。
陈伟光回应记者提问:「发生这次的悲剧,本人感到悲痛,一群为教学而尽心尽力的老师,竟然受到残酷的杀害,令人震惊。所谓教不严,师之懒,学生做出如此不当行为,我作为校长责无旁贷,要对学校,对社会付上责任。」
记者问:「传闻说,毕笑囊犯案之前,频频接触一位姓江的老师,更说那学生被老师误导而犯案,是不是真有此事?」
陈伟光回答:「我也有听过这个传闻,而事实上,那位姓江老师因道德操守出了问题,被校方解僱,可能是怀恨在心,所以误导学生,作为报復。」
校长这番话,引起在场人士私私细语。
突然,徐温柔问:「陈校长可否解释一下姓江老师的道德操守出了甚么问题呢?」
「这个人刚愎自用,我行我素,总言之,带给了学校和同事不少麻烦。」
「校长有没有例子可说明他的不当行为呢?」
陈伟光知道他不可能说出例子,因为所谓例子就是江松对抗学校的暴政。
「我知道教育人员专业操守议会对他调查中,本人不方便说及有关江老师的事。」
温柔继续问:「一个小学生有这么重的怨气,学校里是不是有集体欺凌事情发生?」
「这个是假设性的问题,我不方便回答你。」
「这是逻辑推理的问题,学校有没有留意学生的心理状况?」
「小姐,学校发生了这种事情,死者的家人以及社会大众,内心悲伤且难过,你别在人家的伤口洒盐了,好不好?错!就是错!没有人可以给予他一个杀人的理由的。小姐,请你尊重死者吧!」
然后,陈伟光眼泛泪光,呜咽的喉头已经不能再说话了!
招待会沉静了半㫾,接着场上有人叫了几声「校长」以示对陈伟光的支持。
温柔不想放松,但忽然有人一手握住她,她凝视着身旁的沉达仁,他摇摇头,仿佛暗示,不要追问下去,时机不当。
***
天估育幼院,没有了笑囊,亦少了探访客,仙蒂心情未能平伏下来,但工作却仍要继续,因院内有很多小孩需要爱护,需要关怀,需要仙蒂的努力,每一个也要用心照顾,任重道远。到来探访的人,怎会不知修女的愁伤?
「修女真是一个很感性的人。」刘家威衷心的一席话。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看见弱者被欺压,自然会起侧隐之心。」
「你肯定自己的方法是对?」
「不能说肯定,我们也是人;督察你又肯定自己做每一件事情也是对的吗?」
「我不知甚么是对,我只知依法办事。」
「你是为你的饭碗办事!」仙蒂抱不平的指责刘家威。
「那总比有人刚愎自用,胡作非为的好!」
仙蒂仿佛冷静下来,长叹,更说:「但,一切也不重要了!反正他已得到解脱。」
或许,笑囊的离开,反而使仙蒂轻松,儼如卸甲。
刘家威没有给予压力:「那么,现在你可以跟我走吗?」
「嗯!」
一年前,毕允明和崔丽媚在家中淫乱,多年被虐待的毕笑囊把二人杀死;笑囊无助之时,致电了仙蒂,仙蒂赶到了兇案现场,为了帮笑囊脱罪,她把现场搬弄一翻,使得没有人怀疑笑囊杀人。
聪明的仙蒂,可以避开天眼,没有人发现她到场,但避不开两个男人的脑袋。
「谢谢你提供线索给警方。」家威衷心感谢,但不失男人的威仪。
「别客气,警民合作吧!」沉达仁满不在手,更带有少许轻挑。
「我一直怀疑,如果是毕允明困着毕笑囊,为甚么锁着他的铁链和铁笼也没有毕允明的指纹。」家威虽然能分析出疑点,却要有明灯照出方向:「若不是你提供的意见,我也不会把注意力集中在仙蒂身上去调查。」
「慢了!一年前我就应该要怀疑了!」沉达仁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