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被学长带走了

分卷(48)(1 / 2)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指甲嵌进门边,宋美清往后跌了几步,又匆忙离开了。

郑岚从地上站起来,找了户口本,又把所有外婆留下的东西收好,一并带着。

他将钥匙扔在茶几上,金属磕碰的声音响了一串。

再抬起头来,隔着阳台能望见的花园里,他好像又看见外婆的背影。

老人戴着眼镜在为他织这个冬天的新围巾。

因此他在门边停留了一会儿,手掌摩挲门把。

他曾经在这扇门上磕到过,在这个茶几边被郑安罚站,在那个书房里看了很多本书。虽然不那么愉快,但这也曾经是他的家。

最后目光落在自己的房间,郑岚仍然记得宋美清撞破一切的那一天,他彻底失去了家人。

推开门,带着一些冬季温度的空气格外清新,手轻轻一推,那扇沉重的门便咔哒一声从此合上了。

他脚步轻盈地向外跑,那条小巷的模样在脑海中从未如此清晰。

好像看到外婆在那扇窗下写东西,那时她时常不清醒,甚至连笔都握不稳,却一笔一划地想要告诉郑岚。

你喜欢的,外婆也都喜欢。你的下半生幸福快乐,就是外婆唯一的心愿。

转角,他气喘吁吁,一抬起头,见到裴宴的侧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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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如同那新婚之夜

瞳孔中映照出裴宴回头之后那双微蹙的眉,郑岚眼里心里只有他,怀中抱着盒子,他一个劲跑过去,抛弃了周围喧哗的车流。

郑岚穿越一条窄小的马路,身后一辆小轿车鸣着笛疾驰而过,在裴宴眼里刚好与郑岚擦身,急得他一步迈上去拽住人的手。

一个趔趄,郑岚栽入裴宴怀中,死死将人抱住不撒手。

而裴宴只理解为他也被吓到了,安慰的话没有,出口只有一顿批.评。

你几岁了过马路不看车?跑什么跑啊又没人追你。

郑岚什么都不太听得见,耳边嗡嗡嗡的,只有手里那只盒子被他紧紧攥着。

他一说话,眼泪就要跟着落出来,仰头看裴宴的样子活脱脱像被欺负了。

裴宴心中一缩,不会真的要被他几句话骂哭了吧?

复又将人搂住,这次手掌放在背后轻轻缓缓地拍打,嘴里念叨着:我没有骂你,是提醒你小心点,万一哪天我不在你身边

你不会不在的。郑岚把人抱紧,语气太委屈,裴宴又解释:我不是说那个不在的意思,我是说

不管是什么不在,都不会的。郑岚又截了他的话。

行,出事儿了。

裴宴捏捏他的后颈,问:遇到你妈妈了?

遇到了。郑岚从他怀抱里退出来,晃了晃手里的箱子。

裴宴这时才知方才一直硌着自己的是什么东西。

他接过来,问:你们家户口本装在这里面?

说什么呢,郑岚一拍他腰,这是外婆留下来的东西。

郑岚语气低了许多,裴宴听了也是一愣,重新审视起这只箱子来。

好好留着。裴宴又放回郑岚怀中。

郑岚捧着盒子,这次一直发呆。

那双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了,风又吹着,惹人心疼。

裴宴想,是不是应该和他说说外婆的事情,怎么样都必须要面对。

路边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他牵着人的手,郑岚也就乖乖跟着他走了。

两人上了车,郑岚却打开盒子,只从里面拿出一个本子来,其余都放在了后座。

盒子打开的瞬间,裴宴瞥到里面的几样东西,又想到之前偶尔见到老人的几面。

他抬手,轻轻碰了碰额角,说:岚岚,当初你外婆离开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郑岚打开日记本的手顿住了。

他望着裴宴,裴宴也望着他。

只是眼里悲哀深重。

这是郑岚最最最害怕的时刻。

相比于裴宴从此离开他,他更害怕裴宴一直活在愧疚里。

但手里的日记本沉甸甸,郑岚放在腿上,先给了裴宴一个拥抱。

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裴宴蹭了蹭他的眼角,是我没有考虑周到,这件事情我有责任,所以不怪你。

郑岚在他怀里摇头,头发擦得他的衣服沙沙响,再抬头,举起了手里的日记本。

没有,不是这样的,外婆给我留东西了。她老人家说了,小裴是个好孩子,让我下半生要幸福快乐

纸张被飞快地翻动,郑岚找到那一页那一段,一个字一个字指着,念给裴宴听。

读罢,两人眼眶都热了,郑岚抖着身子,把那一段根本不敢回想的记忆说出来:我以为外婆也不愿意接受我喜欢男生,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是我之前不够有担当,没有和她好好沟通,偏偏让她老人家在这种时候知道这件事。我那时候心里只想着,我没办法再接受这样的自己,我根本不配和你在一起

说什么呢裴宴揉了揉他的头发,自己也吸了吸鼻子。

而且我不会让你陪我一起承担,这根本和你无关。郑岚望着他,对着他的眼睛,才终于讲出那一年的反常。

然而到了裴宴这里,他只怪自己当时疏忽大意,让郑岚独自纠结痛苦,身陷囹圄。

狭小的汽车内,郑岚翻过中控台,被裴宴握着腰接过,放在自己腿上。

两人小腹之间夹着那本日记,谁也没有动。

郑岚眼神闪烁,半晌才抬头,抿了抿嘴唇,小声地开口:那我们能让外婆完成她的心愿吗?

裴宴终于笑了,郑岚这幅小心谨慎的模样,青涩地像一口柑橘。

他顺着他,问:什么心愿?

外婆说希望我下半生都幸福快乐呢,郑岚趴在他肩头,我思来想去,这个愿望只有我们两个人一直在一起才能实现了。

心窝子像被蜂蜜裹住了,一直甜到舌头上来。

裴宴揉一把他的细腰,嘴里一句:就你能说。

低下头,便将那口蜜渡给他。

一个吻甜得心脏慌张,郑岚被亲得头晕眼花,还迷迷糊糊地问: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我当然是真的。裴宴摸着他的头发。

没有啊,你没有一直都是真的,郑岚抓皱他的衣服,两年里,好多次好多次我想你,你都是假的。

这是要裴宴心疼死,好宠个够。

片刻,他又埋头亲他。

这回是四肢绵软无力,郑岚只能靠着裴宴喘气。

我还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