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枢刚到新单位,自然有迎新会,他领导自然晓得他身份,也有眼尖的人认出他来,他到不介意,只怕那认出他来的人心里头介意。
郑主任还专门找了他谈话,“这还习惯不?”他同吴家有些关系,也同卫枢他妈正好是同学,卫枢的那点事,他也知道一点儿,这找他谈话,也算是关心。
卫枢哂然一笑,“到也习惯,只是还有些不太习惯这朝九晚五的日子。”
郑主任拍拍他的肩,“以前还当你不喜欢这种受拘束的,怎么就改主意了?”
“那您不习惯我来您这里?”卫枢笑着就问,态度自然,“郑叔,你晓得我的,我不想来,也没人逼得了我。我想着吧,总要走这一步的,早走晚走还不如早些走。”
郑主任点头,“说得是,到是这个理儿,家里头还好吗?”先前他听风闻这事了,到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只是有些话他也不好说出口,对于情热的年轻人,那是说什么也听不进去的。
“还行,”卫枢心里头晓得别人眼里的顾虑,可于张窈窈这事上,他是决不可能放手的,张老爷子的事,几乎要浮于明面了,窈窈有这样的家人,就等于多了些污点,他要从政,有这样的污点着实不是好事,但他从未想过要将窈窈放到一边,在他的眼里,不是选一样,而是两样儿都要。是的,成年人才不选择,成年人要两样儿都牢牢地拽在手里心,“许是过年时,要办个酒,到时我给您送请柬,劳您来喝个薄酒?”
郑主任从这话明了他的态度,到也释然,离婚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还难免沾上薄情寡义的名头,“那敢情好。”他笑着接了话,“今儿有迎新,都算我的,我就不去了,去了怕影响你们。”
卫枢并不坚持,“那多谢郑主任了,待会儿再把账单发给您。”
他缺这点钱吗?不缺的,只是这事上,得给领导表现的机会,闻弦歌而知雅意嘛。
说是迎新会,也不是什么表演节目来欢迎,这个就没必要,还以为是欢迎国家领导来莅临——就按咱们的平实生活来说,无非就是先吃饭,吃得差不多再唱k,热热闹闹中也就结束了,甭管前一晚喝得怎么个醉猫样儿,第二天上班又是生龙活虎的社畜,也不管在哪个单位,这都一样儿,都是社畜。
卫枢晚上喝了点酒,他本就酒量好,同事们也比较没有那种非逼着他喝酒的意思——他自个儿到是晓得规矩,把全桌都敬了一遍,当然不是一口气敬的,也就吃上一会儿再敬一个,不然没吃点东西,真一口气喝酒还不得立马就醉了。
他做人极有底线,从不把自己喝醉,略有个微醺之感便就不喝了,最好是浅尝即止。
时间到是走得快,都快十二点,也得亏是明儿得上班,大伙儿还有点节制,都要散了,只这会儿大家都是醉醺醺的,都喝了酒,还不能开车,各自都找了代驾,也就卫枢没这个打算——
他早就打电话给了窈窈,拿着醉醺醺的声儿,给她打了电话,“窈窈、窈窈,我、我没醉,没醉儿,你不要来接我,早点儿睡。”
这人,还以退为进,闹得窈窈又好气又好笑,车子开过来的时候,她还想特地寻个远点的停车位,好叫他自个儿走过来,也顺便醒醒酒,——等真到那点儿,她才发现,停车位有到是有,她真想停好车,还真不会停,索性就挤到前头去,把车停在卫枢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