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容掩嘴而笑,打趣道:“两位鹣鲽情深,令小妹甚是羡慕,人生能得一爱.侣,多少天材地宝也换不来。”她语气真诚,双目也看不出其他什么来,看着像是真心为两人高兴,但她心底具体是怎么想,只有她知道了。
不过,不管这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听到奉承话还是挺让人高兴的,白风面色和缓了些,报上了名姓,“在下祝风,这是我道侣,白余。”
“修容见到两位道友。”修容葱白的柔荑从唇上离开,形若盛兰,洵美且雅,让人视线不自觉的在上边流连缠绕。她兰手轻抚鬓发,从侧脸划过落于腰侧,朝两人微微一屈,“两位道友‘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可谓雅人深致,修容得遇良人,三生有幸之至。”
霞裾曳,花满地。
修容巧目倩兮,眼波漾兮,似是无情,又似满腔情深,饶是铁石心肠的修士在这目光之下也要软上三分。
祝余直起身子,拦在修容与白风之间,冷笑道:“不知你嘴中的良人,是‘今夕何夕,见此良人’的良人,还是‘厌厌良人,秩秩德音’的良人。”
白风看着将自己懒得严实的祝余,面上带着无奈之色,他看着像是这么容易被女色.诱.惑的嘛。
修容笑得愈发真切,好似面对熊孩子无理取闹,话语无奈又带着宽厚,“自然是‘今夕何夕,见此良人’的良人了。”她被祝余这般质疑,明明伤心难过,却依旧宽和包容的模样,看得旁人禁不住怜惜。美人垂泪虽美,但温柔体谅将委屈压腹的美人更动人怜。
祝虎便是禁不住怜惜的旁人。
他此时讥讽出声,“这人啊,自己心中想什么,便觉得别人话中是什么,心忒脏。什么这个良人那个良人的,良人不就是美人么,夸你美人还夸错了。”
祝余气得炸裂,这修容用心不良,还不许他反击啊,当即毫不犹豫的回讽道:“人丑就该多读书,免得一开口就贻笑大方。”
而修容的笑容依旧真诚之至,看不出任何伪装痕迹,仿若旁人觉得她受了委屈不过是错觉。
于祝余,她言笑晏晏,善解人意;于祝虎,她受尽委屈,却依旧和顺体贴;两面不得罪,偏两面都能按照她的心意来动,这样的手腕,可不仅仅是魅术能解释的。
祝余对她愈发警惕。
“你——”祝虎又拎出白斧,气得肌肉虬鼓。
祝余挑衅地回望祝虎,现场氛围再次紧绷,战斗一触即发。
修容微蹙娥眉,檀口张合,“白道友,祝兄,何必因争这口舌之利而坏了大事。咱们难得有缘相聚于此,何不干戈化玉帛,为入第三关同心协力?”
祝余冷眼瞧修容,并不说话。
祝虎收回白斧,哈哈一笑,“给仙子一个面子。”
修容眉眼皆颦笑,见祝余不给面子也不恼,依旧好脾性的开口,“白道友,你觉得呢?”说完,她望了眼游清灵,又笑意吟吟的盯着祝余瞧。
这是邀请他俩对付游清灵?祝余挑眉,拒绝了,“仙子自便,我与我道侣一道足以。”
修容这下是真心想蹙额了,她看好祝余,祝余心志坚定,不为她所惑一丝半点,显然实力深厚莫测,她是真心想与祝余结盟。她喜祝余心智坚定,但也烦祝余心志坚定,祝余不为她动半点心,让她怀疑自己的魅术与魅力。
虽然心中不虞,但她依旧喜笑眉开的,朝祝余微颔首,又频频袅袅走向祝虎,最后在祝虎身侧三米外站定。两人之间无声,然眉眼相视,流沔有光,显然正在传音。
祝余也转头跟白风传音,“白风,我观那修容‘笑生百媚入眉端,微波骨仪诱吟情’,我瞧她‘行走莲莲步,意体态轻.盈’,显然那修容不只精通音律,还修习了魅术,以及学了舞术,魅术与舞术这两偏门术法,皆能增习其魅惑之力,不经意间便能荡人心神,神游意缓,这人危险等级更在祝虎之上。”
白风当做没听到祝余的话,他也是记仇的,祝余自己盯着人家女修瞧,还故意将他视线给拦住了,还不能让他生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