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断案日常

大理寺断案日常 第84节(1 / 2)

可就在她抓紧树枝准备借力上岸时,那边李逾手一松,站起身道:“一根树枝而已,要就给你咯。”说完掸了掸袖子,转身施施然地走了。

姚佩兰抓着那根树枝,像只吓傻了的鹌鹑一般呆呆地站在池塘里。

此事本来也就到此为止了,不巧的是姚佩兰刚被救上来就晕过去了。毕竟是伯府的娇小姐,这又冻又吓的坚持不住也情有可原。

她这一昏过去,丫鬟不敢撒谎,就说出了当时郡王也在场。

事情发生在梁国公府,又关乎女子名节,顾忱李婉华自然要给人一个交代,当场就派人去后院将李逾唤来。

三槐来通知李逾时,姚征兰一听与自己家有关,就想跟着一同前去。

“你别去了,人多眼杂的,只怕对你不利。我须臾便回来。”李逾道。

“可是……”

“没有可是,我这张嘴你还不了解么,颠倒黑白最是在行。”李逾笑道。

姚征兰:“……”有这么说自己的么?

李逾来到前院,见一屋子的人等着他,忍不住冷笑一声:“呵,这么大阵仗?”

李婉华肃着脸道:“逾儿,好好说话!”

“姑母发话,逾儿自然听从。”李逾乖顺地站到一旁,“姑母想问什么?”

李婉华道:“承恩伯府的小姐不慎落入后院池塘,听她丫鬟所言,当时你也在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逾听问,诧异地看了姚允成和柳氏一眼,道:“这丫鬟说我在,而你们去时我已不在,难不成姚伯爷还想不明白其中道理?还要叫我过来问?您这里,”他指指自己的脑袋,“无恙否?”

姚允成的面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

李婉华轻喝:“李逾!”

“姑母,当时我离开便是想给承恩伯府留几分颜面,你们却偏要把我叫过来问,确定要我在这里将当时情况如实道来?”李逾环顾众人一周。

“郡王言下之意,是我女儿言行有失,与郡王无关?”姚允成气不过道,“那么敢问郡王,为何会与我女儿孤男寡女去到那处僻静之地?”

“你问谁呢?问你自己的女儿去!是她指使这个丫鬟半路拦我,又不是我主动约的她?我不过看在她是姚评事妹妹的份上才去见了她一面,谁知她……”李逾说到此处一脸厌恶,狠狠地甩了下袖子,侧过脸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虽未明说,可这番做派却让姚允成和柳氏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逾儿,有什么误会说清楚便是了,何故如此?姚伯爷毕竟是客。”李婉华看他理直气壮的,想来此事大概与他无关,语气软了下来。

李逾假装忍下一口气的模样,转过身对姚允成道:“姚伯爷治家之严我是见识过的,姚评事白日里在大理寺兢兢业业,晚上还能回去叫姚伯爷将脸都打肿。但我还是要奉劝姚伯爷一句,管教子女也不能光盯着儿子下狠手,须知有时候女儿惹起祸来,那才是真的要人性命的。”

姚允成被他一番夹枪带棒的话说得脸赤如猪肝,如何还呆得下去?当即便以要带姚佩兰回府的借口向顾忱李婉华辞行。

顾忱和顾璟父子亲自送一家人出去。

“说来也真是奇了,姚评事学富五车人品端正,怎会有这样一个妹妹。”人还没出门呢,李逾便在后头“小声”嘀咕,随后又拍着脑门恍然道:“瞧我这脑子,竟忘了他们虽是兄妹,却不是一个娘生的!”

这时候若是有人递给柳氏一根白绫,她能当场把自己的脖子吊上去。

姚允成柳氏带着姚佩兰姚晖走了,姚征兰自然也不可能独自留下,没多久便从后院过来,向主人告罪之后,回家去了。

刚到家就被叫去了大堂。

姚征兰来到堂中,看到姚佩兰的丫头春鸢哭哭啼啼地跪在堂上。

姚允成见她来了,面色不善地问:“你去哪儿了?”

姚征兰道:“梁国公府后院。”

柳氏闻言又哭起来,边哭边道:“征兰,你好歹是个做姐姐的,去哪儿玩也不知道带着弟弟妹妹,若是你带着他们一道去了,佩兰她何至于……”话没说完,掩面大哭。

事情的原委李逾已经告诉姚征兰了,念及姚佩兰这次毕竟是受了教训,她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是担心在梁国公府遇到哥哥的旧识被他看出端倪来,这才借故躲到梁国公府后院,若是领着佩兰和姚晖一起去,旁人莫不是还以为我们跟梁国公府有多好的交情。再者佩兰不是应该一直跟在夫人身边吗?怎么她独自行动夫人居然不知?”

“当时她说要去如厕,梁国公府自有丫鬟领她去,我总不能不放心地跟着。”柳氏道。

“既然是去如厕,怎会跑到后院的荷塘边去?看来等妹妹好些了,父亲和夫人还真得好生问问她才行。”姚征兰道。

柳氏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征兰你什么意思?你怎能用这般恶毒的话来说你妹妹?即便她是自己跑去后院的,那必然也是去找你的。你不体谅也就罢了,还说出这样的话,你是要逼死她呀!”说罢又哭了起来。

姚允成烦不胜烦,看着姚征兰喝道:“畜生,还不向你母亲赔罪?”

“赔什么罪?她哪一句话说错了?”这时,老太太独自拄着拐杖从外头进来。

姚允成见了,忙起身要来扶她。

老太太胳膊一甩,没让他扶。姚征兰扶着她去主位上坐下。

“征兰,你先回去。”老太太坐稳后,对姚征兰道。

姚征兰应声是,出去了。

“既然夫人这般相信自己的女儿,在梁国公府,怎么不让南阳王当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老太太抬眸盯住柳氏。

柳氏目光回避,道:“就南阳王那张嘴,谁知道他……”

“住口!”老太太厉喝。

柳氏吓得一抖,连哭都忘了,目瞪口呆地望着老太太。

“你自己教女不严,还有脸编排别人?那也是你能编排的?这丫鬟就跪在这儿,到底是南阳王约的佩兰,还是佩兰约的南阳王,不是一问便知吗?”老太太瞪一眼地上的春鸢,春鸢忙趴下道:“奴婢不敢撒谎,是……是三小姐让奴婢约的南阳王。”

柳氏暗暗咬牙,姚允成面色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