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佳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脸颊红了,赶紧弥补道:“反正我就是、就是觉得,咱俩住一间不好,不合适。”
徐临风安抚道:“放心吧,她不会回家。”
北佳:“万一呢?”
徐临风很确定:“没有万一。”他妈日理万机,一年能回一次家就不错了,如果北佳一来她就回家了,那也太巧了,他肯定会直接告诉她自己要结婚的事。
而且他一点也不在乎他妈会怎么想他和北佳,就像他妈一点也不在乎他会怎么想她在外面有多少数不清的情人一样。
由于长时间的缺乏沟通和陪伴,徐临风和他妈之间的母子关系已经变得十分淡漠,除了知道彼此是母子,好像也没什么太深刻的联系。
而且他妈在外面的那些风流债,他早已习以为常了。
据徐临风所知,在和他爸离婚前,他妈还是一个对待感情很专一的女人,但婚姻的变故对她的打击很大,彻底改变了她的感情观,从此之后就走上了一条风流路,而且还是一条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三不风流路。
在他小的时候,只要他妈一回家,他就会听到姥姥和姥爷苦口婆心的劝说他妈收收心,别再外面乱玩了,回家多陪陪孩子。
但是李于兰却屡教不改。
后来姥姥姥爷就彻底放弃了对他妈的改造,但却将教育目标转向了他,因为老两口很担心他会受到父母的影响,长成一个对感情不负责的花心男人,于是从小就教育他对待感情要专一,绝对不能三心二意,更不能不负责任,不然他这辈子一定不会幸福,最好的反面教材就是他爸妈。
所以徐临风和他的父母有着截然不停的感情观,他虽然无法将自己的感情表达出来,但却知道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对她好,绝对不能辜负她,更不能三心二意。
这是他对待爱情的原则,也是底线。
虽然徐临风已经保证了他妈不会回家,但北佳还是不放心:“那我也不跟你住一间,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徐临风眉头轻挑:“真有原则?”
北佳一看徐临风的表情就知道他又要使坏,索性不理他了,紧紧地闭着自己的嘴不接话。
徐临风轻叹了口气,用一种无奈的语气说道:“你睡客房吧。”紧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客房在走廊尽头,房间特别大,但是灯坏了,一会儿我去给你拿盏台灯。”
走廊尽头、房间特别大、灯坏了……
北佳斜眼瞧着他:“你是在吓唬我么?”
徐临风面不改色:“没有。”
但北佳确实有点被吓唬到了,因为这条走廊,还挺长……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
上到二楼后,徐临风带着她来到了走廊尽头那间卧室的门前,伸手为她打开了房门:“进去吧。”
已经半夜三更了,房间里面黑咕隆咚的,北佳有点害怕,怯怯地看着徐临风:“我自己进?”
徐临风明知故问:“需要我陪?”
北佳点了点头。
徐临风咬字轻慢:“你确定?”
北佳总觉得他不怀好意,但她又很想知道这人到底在搞什么鬼,于是再次点了点头。
“走吧。”徐临风率先走进了房间,北佳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习惯使然,她进门后第一个动作就是抬手摁开关,结果天花板上的灯竟然亮了,一点也没坏。
灯光是暖黄色的,一下子就照亮了整间卧室。
正如徐临风所言,这间卧室的面积很大,现代风格的装修,大气而又不失高雅,房间中间摆着一张大床,再往南是一整面落地窗,窗帘是棕色的,现在没有拉开。
进门左手边是卫生间,再往里侧是一间衣帽间,在卫生间和衣帽间中间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副油画。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客房。
这个骗子!
然而就在北佳忿忿不平的时候,她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被门锁扣上的脆响声——徐临风已经把门锁上了。
北佳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感觉自己像是被瓮中捉鳖了,气呼呼地瞪着徐临风:“不是客房吗?不是灯坏了么?”
徐临风轻轻揉着鼻尖:“我记得灯坏了,可能是阿姨走之前找人修好了吧。”
北佳:“骗子!你就是个大骗子!”
徐临风:“不是你让我陪你进来的么?”
北佳:“……”你还有理了?
徐临风:“行了,别闹了,赶快洗漱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北佳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狗男人以后我要是再相信你的话我就不姓北!
……
洗漱完,北佳换上了睡衣,钻进被窝里的时候她忽然有了股很不切实际的恍惚感——她怀孕了,来了徐临风的家,现在又躺进了他的被窝里。
这都什么事儿啊,其中任何一条被她爸妈知道了,她都会被打断腿。
徐临风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北佳还没睡,一直躺在床上思考人生,直到徐临风把她抱进了怀里,她才回神,然后问了句:“这是你的房间?”
“恩。”说话间,他将手伸进了她的睡衣里,覆在了她的小腹上,柔声问道,“快两个月了吧?”
“还不知道是哪次,如果是画室那次,确实快两个月了。”说到这儿,北佳却叹了口气,“可是那次我喝酒了,白的啤的我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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