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还是第一次听到奴奴发出这种叫声,看来是太生气了,于是上车把它抱在怀里,轻轻摸着它的头。
奴奴呜呜低鸣两声,不再生气。
贺裕樘也上了车,坐在方运身边,哪知奴奴跳到方运和贺裕樘之间,伸出小爪子用力去推贺裕樘,要把他推下马车,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两人笑起来,贺裕樘向奴奴拱手道:“狐兄,我不该那么说,我向你道歉,你一定比妖族高贵的多。”
奴奴立刻转怒为喜,挺直站立,面对贺裕樘,用小爪子指着自己,用力抬高头。
“它想说什么?”贺裕樘问方运。
方运笑道:“她想让你继续叫她狐兄。”
“是吗?请狐兄原谅在下。”贺裕樘开玩笑道。
奴奴立刻露出一副饶了你的样子,得意洋洋跳到方运腿上趴着。
方运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把手拿开,哪知它用力抓着方运的手,一直拉到它的头上,然后舒舒服服叫了一声,眯着眼打盹。
方运把手缓缓拿开,奴奴反应极快,伸出小爪子按着方运的手,然后用毛茸茸的尾巴缠住方运的手腕,不让他动。
“嘤嘤……”奴奴低声哀求。
方运笑了笑,把手放在它头上。
奴奴又恢复了笑脸,在方运的手下美滋滋地闭目养神。
贺裕樘问:“小公狐狸?”
“应该是母的。”方运道。
“那她怎么喜欢被叫狐兄?”
“我叫你贺兄,它听着喜欢,其实什么都不懂。”
“嘤嘤!嘤嘤!”奴奴立刻抗议,好像在说:不准说我坏话!
方运和贺裕樘哈哈大笑。
两人坐着马车到达族学。
进入教习室,那些老师笑呵呵跟方运打招呼,但每一个人都不怎么自然,似乎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都想让别人说。
贺裕樘轻咳一声,道:“方运现在一字起码值十两银子,你们可要自重。”
那些童生老师们只能闷闷不乐回去。
八点一刻刚到,方运和往常一样进入教室,不过奴奴有些害羞地站在门口,好奇地向里面看。
“小狗!”
“是小猫吧。”
“明明是狐狸!”
“嘘,上课噤声!”
众学生看了几眼小狐狸就不再看,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
一个孩子忍不住叫道:“方先生,教我们作诗吧!”
“是啊,我们也要写出像《陋室铭》那样的优美骈文。”
“嗯嗯!”许多孩子用力点头,眼睛里充满了期盼。
方运奇道:“连你们也知道了?”
一个孩子立刻道:“今早一个大官到我家做客!说让我想办法在下次小考中拿第一,向先生您要亲笔手书《陋室铭》。先生您放心,我不会要《陋室铭》的,那种好东西不能乱给人。”
“对!我爹说了,要诗词也就罢了,要了您的《陋室铭》会折寿的,做人要懂分寸。”
孩子们纷纷赞同。
“很好,看来我没白教你们《三字经》,那么今天继续教《三字经》。”方运道。
“唉……”孩子们异口同声叹气。
“先生,您就教教我们作诗吧。”
“是啊,《三字经》晚一天教也不打紧。”
一旁小狐狸转了转眼珠子,没有跳到方运身上,而是老老实实坐在门口,仰望方运,像其他学生一样。
方运笑道:“你们真的想跟我学作诗?”
不等学生们回答,奴奴突然举起前爪用清脆的声音叫道:“嘤嘤!嘤嘤!”
学生们哄堂大笑。
“连小狐狸都要听您讲诗词,您就答应了吧。”
“是啊先生。”
方运没好气地对奴奴说:“上课时不准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