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疯子怎么来了?”花七挥手施出一个光罩,将三人笼于其中。
“他是谁?”季遥歌已经看清来人,那人与花眠差不多大,然而一身修为却不知高出花眠多少,就凭他刚才一击,至少也在结丹中期以上。
“花盛,排行第十,是我们堂兄弟里面修行天赋最好的,就是脑袋不好使,对铸剑毫无兴趣,每日痴迷武学,疯疯傻傻。”花七与花五合力撑着光罩顶住花盛攻击,一边咬牙艰难回答季遥歌。
花五花七二人境界不过结丹初期,那花盛来势凶猛,每一击都蓄了满力,二人的防御光罩很快就支撑不住,裂纹横生,不过片刻时间便轰然粉碎。巨剑再度袭来,朝着季遥歌当头而落,季遥歌推开花五与花七二人,迎身而上,破霞剑出鞘,三尺青锋挡在巨剑巨剑剑刃之下,宛如螳臂挡车。
季遥歌能够感觉,这人的攻击全是向着她来的,便道:“阁下缘何出手?”
然而对方并没回答,手中巨剑抬起后再度劈下,只闻得“铮”地一声巨嗡,破霞剑上传来巨大压力,季遥歌虎口微麻,她蹙了蹙眉,将灵气灌入剑中,刹时间破霞剑电光爆涨,窄细的长剑将巨剑震开,电光如蛇般绕着巨剑疾速旋上,滋拉刺入对方手掌。一片焦味绽开,那人的手被电灼黑,却仍未松手,面无表情的脸上却露出亢奋的笑:“果然厉害!你陪我玩,快陪我玩!”说话间又扬剑朝季遥歌攻去。
季遥歌感受到对方心中澎湃激烈的战意,犹胜初时,心中也生起沸腾战意。在人间两百余载,她都没好好和人打过一场,与明御那一战不过取巧,早就憋得手痒,再加上她十年闭关,境界刚破,也正值想找人试手的时刻,当下咧唇笑道:“好,陪你打。”
花五和花七一听,脸色都变了——花盛一个疯子就够受了,这整个昆都都没几个人敢陪他疯,现在倒好,来了个季遥歌?可要劝阻已然不及。
那厢花盛却是大喜:“好好好!”笑颜逐开,像个孩子,手上的巨剑却不遗余力地朝季遥歌攻去。
他的攻击刚猛非常,剑势如山,周身笼着一层剑气,难以近身,竟是只有元婴修士才能拥有的御体剑衣,足见其修为之深,与她不相上下。季遥歌并不硬接,脚踏仙魔步,幻影万千,迷得花盛眼花缭乱。二人均未施法术,亦无法宝,只凭一身剑技凌空厮斗,四周却随二人剑气卷起烈风,刮得飞砂走石,昏天暗地。两侧的屋舍被砸得砰砰作响,幸而昆都内城的建筑多以特殊铁石所制,能承受住修士极强的攻击,但纵是如此,墙面也已落下重重剑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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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遁在附近檐顶悄然观战的二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远空的斗法,看了半晌,却已然跟不上那两人的速度,其中一人忍不住开口:“师姐,他们这么斗下去,会不会出事?”
“出事又怎样?怎么,你心软?”冯霓撩了撩发,薄纱下是朦胧的笑,眉眼俱弯,天真而娇俏的模样。
“没有,我只怕惹火上身。”冯霓的师妹罗绡有些不安。
冯霓笑出声来,似银铃叮当:“花盛那个傻子,话都说不清楚,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也就是让那野修吃点教训,别以为花眠是城主的儿子便有了倚仗,在昆都可没那废物的立足之地,别妄想着一飞登天。”
花眠虽然只是她不想要的男人,但也只能她说不要,从来没有别人说不要的份,昨日花眠冶铁台上那番话,分明将她置于被弃者的位置,如此羞辱她怎能甘心?花眠被关了起来,她便只能找这野修撒撒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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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斗法仍在继续。
季遥歌无法靠近花盛,花盛却也伤不到她,二人游斗半日,浑身懈数使尽,也没分出胜负,倒是打得酣畅淋淳。季遥歌算了算时间,觉得不能再耽搁,脚下仙魔步一改,花盛眼前顿失她的身影。
“小兄弟,我不和你玩了。”她嘻嘻一笑,声音若隐若现在花盛耳畔。
花盛大急:“别,还没分出胜负来,姐姐别走!”
那声“姐姐”叫得格外动听,手里那巨剑劈得也毫不留情。
“除非你告诉姐姐,为什么要找姐姐玩?”季遥歌的身影疾若惊电,花盛追不上她。
花盛一边捕捉她的身影,一边着急:“是……是她们说姐姐很厉害,谁也打不过姐姐,让我来找姐姐玩。”
“是谁和你说的?”季遥歌的声音透过重重剑影,浮若魅音,她已把神识释出,将方圆数十里全笼入其中,当年借《媚骨诀》所修成的仙魔舞在此时被淋漓尽致用出,所有人的情绪纤毫不落地展于她神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