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竟然敢在昆都放肆!”冷喝响起,威压来袭。
季遥歌听那声音熟稔,展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三人,她瞳孔骤缩,剑尖半垂,一身气息刹那全开。
“古峰……白韵……”她似呢喃般叫出两个名字,唇边忽勾起寒气四溢的笑。
真是冤家路窄。
白韵已奔至冯霓身畔,将她扶到身边,忽觉周身冰冷,如被狮虎之眼紧紧盯住。自啼鱼州一役已有两百余载,谁也不曾料想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对方,白韵心内已惊惧非常。也不知为何,季遥歌那双眼所透露出的刃光,比起两百年前,更让人害怕了。她自忖已经金丹再结,可与季遥歌再打照面,气势依旧落了下风。
她害怕,打从心底里害怕季遥歌。
“两百年前侥幸让你逃出啼鱼州,你勾结鬼域,又伤我无相剑宗数名弟子,这账可还记着!今日本君看你往哪里再逃?”古峰挥手将救下冯霓的乌盾收回,杀气毕露。
四周的修士哗然,花五花七均是一惊——在万华勾结鬼域可是大罪。
“古长老,不可。”白韵虽惊,到底理智还在,“这里是昆都的地盘,不可擅自私斗。”
“哼!”冯霓得了倚仗,气焰又起,“她无故打伤了我,就算是城主儿子的道侣,也不能善了!”
“竟敢向冯家仙子下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接引白韵三人的花旭亦怒道。
季遥歌不语,只盯着白韵一人。
“何人在此闹事私斗?”在内城巡逻的昆都护卫听到此地异响,已匆匆赶来,将几人团团围起。听到花五、花七与冯霓等人各持一辞的说法,那护卫头领不免大感头疼,索性将人通通拘了。
“去城主面前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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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微沉,这是季遥歌今日第二次进剑宫。
花铮在偏殿见到被拘来的一群人,顿时沉下脸来,问明情况后先将花盛骂了个狗血淋头。花盛孩子心性,挠挠头垂下脸,也不辩解,只是嘿嘿笑着。花铮这才朝冯霓道:“冯姑娘委屈了,此事皆因花盛而起,本座必定严惩花盛,给姑娘一个说法。冯姑娘如今负伤在身,不若先回去调息,本座稍后命人送两颗九玄丹给姑娘疗伤。”
“花伯伯,我这伤倒是无妨,不过这件事定要讨个说法。她在昆都私斗在先,又无故出手伤人,花伯伯不会因她是阿眠的心上人,便对她网开一面吧?”冯霓满面怒霜,一双眼死死盯着季遥歌不放。
“此事料来有些误会,本座定会查明。”花铮看了眼季遥歌,后者只是平静站着,满脸无谓。
“花城主,此听在下一言。”古峰却是拱手而出。
“古长老请说。”无相剑宗的来客,花铮自要礼遇三分。
古峰目光落在季遥歌身上:“城主可知此女是何来历?”
“她说是万华散修。”
“哼。散修?此女名为季遥歌,两百年前乃是啼鱼州媚门赤秀宫一介低修,那赤秀宫与鬼域勾结,引来萧无珩,若非我宗谢宗主及时阻止,如今万华怕是已生灵涂炭。赤秀宫灭门之时,这妖女打伤我数名同门,连韵儿都被她打得经脉尽断,可谓心狠手辣。她侥幸逃出啼鱼州,如今又到昆都,也不知意欲何为。城主,您真要让这样的人,与公子双修?”
“媚门”二字,已令花铮眉头大蹙,才刚因早上那番对话而浮生的好感,转眼荡然无存,又听这种种前尘,不由冷下脸来。花五与花七纵是想替季遥歌辩解,此时听到这些,也已面面相觑,不知从何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