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年前你本可死得干净利落,但现在我改主意了。你放心,你这条命我会留给谢冷月,也让你尝尝何为真正的生不如死。”季遥歌另一手沿着她的脸颊抚下,随后捏起她的下巴,媚眼惑心,“空有骨血,未得蛟魂,你大概还不知道我这躯窍的厉害之处吧,没关系,我今日就叫你看看,你永远都无法拥有的东西。”
“你想怎样?”
一声惧问才出口,原风晚就被她掐喉拎起,朝着远空火光最盛之处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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猊兽的狂怒难以平息,昆都有半个城都陷入肆虐的火雨侵袭中,数以千计的火蜈在城中四处爬行,躯体如同赤红的盔甲,刀剑难斩,千足带钩,口吐涎火,极难对付。火蜈让花家人陷入苦战,花家护卫大军已在城中与火蜈激斗许久,可火蜈数量庞大,驱杀不尽,演变至今,他们甚至无法将火蜈控制在一个范围内,只能眼睁睁看着火蜈向全城蔓延。
梵天蛛皇为上古蛊父,乃天下虫之始祖,故号之为皇,有驾驭万虫之能,寄生于元还眼中这一只,虽说修为尚未通天,然而原形一现,天生便拥有让火蜈臣服的原始皇力,不仅让火蜈暂时停下攻击,就连猊兽亦止露疑惑之色。
花家人的压力稍减,花铮狼狈回头,隔空向元还拱手,花家余者及其他修士也都小松口气,又思及此前才要与其为敌,不免尴尬内疚,元还静立蛛皇背上,略微颌首,却无多言。
猊兽幼崽不回,猊兽的怒意自难平息,不过须臾瞬间,它再度暴起,地上的火蜈既惧于猊兽之令,又慑于蛛皇这威,一时间进退两难,攻势倒是有所减弱,但猊兽的攻击却并未受到任何影响,漫天火雨夹杂着滔天焰息,如同地渊火河喷洒,兽尾似火链凌空横扫,将飞在身侧的几个修士从半空扫下。
元还双手疾速掐诀,蛛皇细足在画出无数符纹,结作巨大金障轰然而落,将猊兽与所有火蜈暂时屏在金障之后,阻止猊兽继续侵袭昆都。苏朝笙站在烟紫锦缎上,浮于蛛皇身边,亦不住朝元还所结金障灌入灵气,以维持金障威力。花铮脚踏巨大飞剑,带着花家几位长辈远远飞来,脸色凝重非常,朝元还道:“元兄弟,可有办法制服猊兽,让其退回火脉?”
“没办法,除非你们想让猊兽死。”元还答得干脆。当初在灵海内对付伏天兽的禁咒血狱轮转,若集众修之力倒也可以一试,但猊兽不同伏天凶兽,一来他是万华仙兽,二来又是昆都的镇山之兽,若是被拉入血狱便有去无回,与死无异,以此阵对付仙兽委实残酷。
非到最后关头,花铮自然也不愿意诛杀猊兽。
“那该如何是好?”祖上传下来对付猊兽的办法都已用过,奈何猊兽就是不受控制,花铮已经急坏。
“你们先与本尊合力加持梵天屏,阻止猊兽出来,至于猊兽……”元还回头看了一眼,“再等等吧,也许有人有办法。若猊兽冲破梵天屏,那人还未想到办法,为了昆都剑城万年基业,花城主只怕要忍痛割爱,尝试合力诛杀猊兽。”
“是哪位高人?”花铮对他口中所说之人很是好奇。
“到了你就知道。”元还不再多语,手中结印,由上自下铺开金印。
花铮闻言,看着混乱不堪的场面,亦无其他应对之法,便重重点头:“好,听元兄弟的。”语毕下令所有花家修士向元还所结的梵天屏灌入灵气。
梵天屏的金光骤然大绽,猊兽被逼退数丈,怒吼连连,震彻四野,周身结出的无数火球都一枚枚融入猊兽山峦般的身躯内,火红的毛发似怒焰腾地爆涨,兽目凶光一闪,猊兽嘶吼着朝梵天屏撞去,如同飞来的火焰山峦。
轰——
可怕的撞击力从梵天屏上弹开,修为稍弱些的修士都被震飞,猊兽却没罢手之意,一下接一下以兽躯猛烈撞击梵天屏,修士被接二连三震开,惨叫声接连响起,四周向梵天屏灌入灵气的修士越来越少,只有元还、苏朝笙、花铮等几个化神中后期的修士还在苦苦支撑。
“你还好吗?”苏朝笙看了眼元还。
作为结印者,元还承受了猊兽半数攻击力,他神情虽未改,可面色却已煞白如纸——猊兽的攻击,梵天之力的反噬,对他都是巨大的伤害。
“没事。”元还淡道,一身灵气源源不绝施入印中,脚下蛛皇金光未减。
轰轰轰——
猊兽已然暴走,撞击梵天屏的速度与力量都在不断增加,梵天屏障被撞出无数裂纹。